也不怪洛诗诗不相信。
这事要不是苏哲自己操办的,他也不信。
全金陵没多少个人相信苏哲能把那些事情做成。
就连那些要来吵着当评委的,也不相信。他们闹归闹,但还是有脑子的。
而在大赛开始两天前,王春接到线报,拿着信纸匆匆进了王岳的院子。
“什么事?”王岳正在看新呈上的珍稀动物的图样,想从中选出一个献给皇上。
王春单膝跪下,双手呈上密信,“京城来报,皇上有意要宜居豹房。早着年底,迟着明年。”
“皇上离宫,无人阻拦吗?”王岳猛地起身,脸上因为愤怒一时充血,放在膝上的图册因为他起身的动作跌入一旁的火盆中,燃起烈火。
王春以头抵地,对未来第一次感到了惶恐,“有那位在,谁能劝得皇帝回头?”
猛地一拍扶椅,椅子瞬间崩裂。王岳后退几步,“成何体统!”
“相公,你在想什么?”洛诗诗放下笔,敲了敲桌子。看苏哲还没反应,就凑上前看。
回神的苏哲眼前突然出现洛诗诗的眼,吓得往后倾,捂住了心脏,“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了,金鱼为什么只有七秒的记忆。”
谁经得住每天那么来几下。
“吓到相公了?”洛诗诗连忙给苏哲倒茶水,因为太过于忙乱,打翻了茶杯,撒了一桌的水。刚描的花样子,也毁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说完忙乱的拿出帕子擦桌子,又要去收拾跌落地上碎的茶杯,手忙脚乱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
苏哲看着面前乱成一锅粥,笑了,“管他国乱不乱,君是明君还是昏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担心傻媳妇还担心不过来,想什么国事?”
蹲在地上看着一堆碎瓷片不知如何下手的洛诗诗,听这些话听得莫名其妙,“相公,你在说什么?国乱,是有战争吗?要打仗吗?”
“我如果说是?你信我吗?”
洛诗诗坚定的回答,“信,相公说什么我都信。”
外面飞雪,苏哲表情变了变,收起那玩味表情的他,略微有些阴沉,“今年,皇上命工部加盖豹房两百余间房屋,耗银钱二十四万多两,意味着明年,皇上就要搬出宫,住入豹房。”
又换了一种语气,苏哲故作轻松,刮了刮洛诗诗的鼻尖,“在皇上下这个决定之后,一定会有官员劝阻。到时候,可能又有几个大臣……”
洛诗诗慌乱的捂住苏哲的嘴,不想他继续把话说完。她就想受惊的小鹿一般,害怕的环视四周,好像四周随时会有野兽出没一样。
“相公,这些话不能说!厂卫可是无处不在的。”
洛诗诗手抖得厉害,可见她对东西厂和锦衣卫无处不在害怕到了极点。
这些行政机关办事特殊,审问人的手法极为狠辣,让世人汗毛直立。
苏哲也就没继续说了,反正历史是不能被改变的,他也不想改变。
反正明朝到这个时候才过半,武宗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他关心那些做什么。
不过王岳现在应该急得掉头发了吧。
想到王岳不开心,苏哲的心情,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