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吃了刘瑾的心都有了。
拿毒药威胁他就威胁嘛,还拿什么刚研制出来的毒药,如果药有什么副作用,他辫子一翘死了,那算谁的。
苏哲撑着身子坐起来,捂住心口,他直视刘瑾,笑了几声,“公公,正德元年,弹劾您的人不少。如今的内阁首辅也在其列,但您倒了吗?没有,您坐上了掌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既然连内阁首辅都不能把公公您拉下马,您怎么就认为,我能有这个本事呢?”
“如今时期非常,咱家不得不防。”刘瑾是真的怕了。
武宗近日来越来越不顺着他的意,对他日渐疏远。
如若他从这个位置跌下去,就算武不对他做什么,那些口口声声要除阉党的大臣,必然不会放过他。
苏哲朝刘瑾笑了笑。
他最初还觉得刘瑾被武宗玩弄于手掌之中很是可怜,如今看来,那里有什么好可怜的。
反正还有一年,还有一年这个人就死了。他就忍这一年吧。
毒药下了,该警告的也警告过了。
刘瑾让人送苏哲出诏狱,体贴苏哲可能吓到脚软,让人把苏哲抬了出去。
“李府。”
李东阳和杨延和正在看刘瑾待批的奏折。
“这样的处置,难道是皇上亲批的?”杨延和和李东阳都是伴武宗长大的,他批阅奏折的风格,这两位都了解。
李东阳翻了翻余下的奏折,“应该都是,前些日子,太后时常叫皇上进宫,怕是因为奏折的事情在劝告皇上。皇上虽说被小人蒙蔽,但太后的话,皇上多少还是会听的。”
“首辅,您让小人查的人有结果了。”
李府少管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什么人?”
自从李东阳上奏辞官之后,对很多事情就失去了兴趣。该自己管的事情就管,不该自己管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过问。
就算皇上在做出什么荒张苏之事,李东阳都不会上奏半个字。
可算是对武对朝堂失望之极。
如今却要人去查一个人,和李东阳平日作风大相径庭。
所以杨延和很是好奇,能让李东阳查的人是什么来头,“什么样的人?”
“只是一个孩子,偶遇到了,聊得很好。改日让你见见。”李东阳摸着山羊胡子示意少管家继续说。
“首辅怕是见不到这个人了,他被押进了诏狱,被抬着出来的。即使还活着,估计只剩下半条命了。”
风吹得灯烛摇曳了一下。
“可有说犯了什么罪?”
“东厂那边抓人还要罪名吗?”少管家朝着首辅行礼之后退下了。
杨延和怒了,“厂卫抓人不需要罪名如何可好?那诏狱不就成了他们以权谋私的地方了?”
“现在生气能如何?你是能打皇上,还是能解决刘瑾?”李东阳难道收起那见刘瑾都能露出的笑脸。
提到武宗和刘瑾,杨延和胡子气得都快竖起来了。
“要是早知道,早知道我必定会对他更加严厉一些。”
能严厉到哪里去?二皇子去世之后,武宗就是宪宗的唯一一个孩子,他们还能如何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