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消息的王春高兴得多吃了几碗饭,“王鏊的学生甚多,他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的学生一定会记得。将来这些学生入朝,定会成为内阁扳倒刘瑾的助力。”
苏哲最近两天都没怎么睡好,揉着酸疼的脖子道,“你干爹是想借助内阁的力量扳倒刘瑾?难道王公公和内阁首辅结交上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
内阁那几个老顽固这几年除不掉刘瑾,不就是因为不会联合人搞计谋吗?
即使王岳之前算得上是一个清官,但要是他和内阁明确他想联合内阁对付刘瑾,内阁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的确不行。那几个老顽固,明明得皇上偏爱,却非要假清高。说什么此为君子不能为之事。不能为下去,剩下的那几个都不用刘瑾动,通通辞官。”
提到内阁那几位,王春无奈的摇头,半嘲讽半逗笑的讲述这些假清高。
“那几位性子就是这样。很多都是经历了三代朝堂的。”
苏哲越揉越觉得脖子酸疼,“在成华年经历过那种事情的人,怎么会轻易算计他人?”
成华年的勾心斗角让这些大臣们知道,朝堂分隔,内斗会耗去多少国资?
东瀛等其他小国蠢蠢欲动,更有起义的民众需要镇压。
现在他们是可以和刘瑾内斗,内斗之后要如何收拾残局?
他们不是不会,而是不肯。
“也是。”王春撇撇嘴,提到良臣,就想起周佥事来了。那个以后也是一个老顽固,“对了,周佥事下江南处理的事情怎么样了?要不要干爹帮忙啊?”
上次苏哲有意泄露出周佥事调查的事情和刘瑾有关,王春对周佥事的关注蹭蹭往上涨。
几乎是每日三餐都问一遍。
被一个人这样记挂,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多少还是有点暖心的。
但如果这个人是个太监,那滋味就难受了。
“我怎么知道,现在就连北镇抚司都不懂他的行踪。”苏哲也担心的去问过北镇抚司。
但周佥事这种下江南抓捕人犯的,怎么会让人查出他的行踪。
“也是。”王春失望的叹了口气。
“快,再快一些。”柏塘边催促着船夫加快,边帮周佥事包上纱布,“过了前面那个弯,就快到锦衣卫在此地的暗桩了,大哥你坚持住。”
“我们刚下江南就遇到伏击,接连一路不管如何躲避都是如此,还好你发现了内奸。”周佥事咳嗽了几声。
他身上多处刀伤,有些已经开始感染了。
身上的伤再难受苏也没被自己的人背叛,看着自己兄弟在自己面前丧命那么难受。
“大哥别说了,等你回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今最主要的是,要回京。”柏塘扎紧了周佥事手臂上的伤。
“呵,你们觉得,你们能跑到哪里去?”一个黑衣人落到小船船头,阴阴的笑声从他嘴里传来,“锦衣卫是公公养的狗,狗不听话了,要来也没用,当然杀掉。”
周佥事撑着绣春刀站起来,“就算你把我杀了又怎么样,没有了我,还有北镇抚司,有内阁,有无数无谓你公公的人。”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那人抽出窄刀,“听闻周佥事不同于其他,受教宫将军,请赐教。”
周佥事撑着身子站起来,双手拿起绣春刀。
柏塘想上前援救,却被几人拦住。
周佥事身上有伤,就算强行提起精力和对方周旋,也周旋不了多少刀。
“所谓的宫将军的学生,也不过如此。”
周佥事被人踩到脚底下,吐了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