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把柏塘弄蒙了。
的确,他们全无实证,只有一个乐妓说的话。
靠一个乐妓在拷打之后说下的供词,去告一位郡王有谋反之心。还没等皇上说什么,那些自诩清流的言官就要用唾沫星子淹死你了。
苏哲说得有道理。
“那你说怎么办?这件事必须是要呈报皇上的。如今乱民四起,刚平定了安化王之乱和弄死刘瑾,再出一个宁王勾结钱宁的话?那国库可要哭了。”
柏塘跟在苏哲的身后,出了诏狱。
不懂他们谁是什么等级的人远远看见他们,还以为苏哲是个千户,柏塘是个百户。
“查肯定要查,得私下里查。你们都太过显眼,明日我就去翻出一两件关于宁王封地该处理的事情,借着办案的借口,去宁王的封地转一圈。”
柏塘一听觉得这主意可行。
他刚刚是真的怕谈车是那黄毛小子,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大闹一场,闹到没有法子收场的地步。
如今他不用帮苏哲收拾厂子,看苏哲像是有解决的法子,心就放回了肚子。
心放回去了,肚子就饿了。
柏塘用手勾住苏哲的脖子,道,“时辰也不早了,忙了半宿,饭都没怎么吃。我们吃酒去,我告知你,京城那秦楼楚馆旁有一家面馆,手艺不比你醉仙楼差。因在青楼酒馆旁,就只做晚上的生意。”
边描述面多好吃的柏塘也不管苏哲想不想吃,直接就拖着苏哲往那处去,“对了。你在金陵和那王岳的交情可不浅,你只身前往那处,就不怕王岳接到消息跑了?”
“我不过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即使带手下人过去,撑多也只能三百余人。三百余人他们还不看在眼中。再说了,他现在在宁王的地盘上,要跑也是我跑,即使知道我来。他也不会跑的。”
苏哲了解这位老太监的性子。
他有野心,但不会把宝压在宁王上。他知道宁王和自己一般,都是有野心但没什么能力的。他搭上宁王,只是想利用宁王做些什么。想让宁王当他往上爬的梯子罢了。
“我知晓你有主意,那此事就交给你了。”柏塘知道这件事粘上许多有品级的人,要是他和苏哲一般,没什么家人他也能和苏哲一般闯一闯。
但如今他有周家为挂,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不查落了别人的陷阱之中,再把周家牵连进去。
他也不想周佥事沾染这些事情。
他知道苏哲是一个通透人,别的也不多说,他把手放在苏哲的肩膀上,“你知晓我的意思,我也就不说也。也没什么脸面能把那些话说出口,只能道,多拜托。”
苏哲懂柏塘的意思。
按理说北镇抚司不该参与这件事,既然已经抓到了杀害商户的凶手,写一份简报说是为情所杀糊弄过去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