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不懂评戏,也不懂评戏曲。
对繆音落音对不对?唱词对不对,他毕竟只能算半个古人。
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戏曲上,繆音看出来了,就弹了一段就不肯再弹了。
“公子有什么想问奴家的吗?”
既然不弹琴,只能斟茶倒酒。
苏哲的视线太过于直白,赤裸裸。繆音想忽略也不成。
“是这样的,我们本是同家中长辈一同来太原做生意,但旅途之中和长辈闹了些许麻烦。我们年级轻,不懂得让着上了年级的长辈。我这位长辈在家之时就时常提起姑娘,我想,他倘若比我们先来到太原,想必会先来见姑娘。”
苏哲脸上流露出着急担忧的神情,道,“我们一路下来,虽说身上有些小钱,可大部分的钱财还是由长辈管束。再找不到那位,我们真是要流落街头了,请姑娘救救我们哥俩吧。”
繆音望向面无表情的周佥事,“你们说的是,有气度,消瘦得厉害,说话时而轻声细语时而尖锐的那位?”
“那位出行会带许多的护卫,手心这边有一个朱砂痣。”苏哲点了点自己的手,“想来姑娘是见过我的那位长辈了?”
繆音把茶推到苏哲的面前,“你们来晚了一步,他前几日的确包了奴家弹奏几日,但今日清晨叫小厮来告知妈妈,他有些许急事,今日就要离去了。如今应当走出十几里地了吧!”
苏哲和周佥事对视一眼。
两人从窗户翻出在地上一滚,利落的爬起来往门口去。
老鸨还以为是进来翻了姑娘的牌子想赖账的穷鬼,一看是这两位,一愣。
就在老鸨愣住的功夫,苏哲和周佥事从她身边跑过。
老鸨手上一重,手上多了一个荷包。
就听快跑出去的苏哲道,“姑娘很好,过几日我们或许还会来听曲,到时候还请妈妈照顾一二。”
老鸨笑开了花,一挥绣帕,道,“公子说的什么话,常来啊!”
“繆音说王岳出了城,我看不见得。”两人往城门方向跑了几步,苏哲被周佥事拽住。
苏哲扶着自己的膝盖喘气,“你是说他很有可能没走,还在城里?”
仔细想想,也不是没可能。
这个年代,有钱有权没家教的,大多都不把这些姑娘看成是人。
那里有离开了特意告知人今晚不来的。
这个举动有点太多余了一些。
可能王岳是猜到他们会来此地找他的踪迹,故而故意为之。
“你想怎么办?”苏哲站直身子,“那么大的城,要找他的话,你要如何找?”
“关闭城门一日,搜查。”
周佥事说完往相反方向走去,那里是太原府衙。
知府今日得一美人,还没尝到味呢,就被从床上扒拉起来,说是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