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像一个吝啬鬼，连透个窗户都不肯。
室内倒是暖和极了，阿愿早就醒来，她闭着眼思考面对温衍该说什么好，昨天她还在所有人面前跟他的大哥暧昧，晚上就跟他上了床。
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醒了就别睡了。”温衍光着上身，歪着身子对她说。
阿愿睁开眼睛，在被子里蛄蛹了半天，把内衣穿好才顶开被子出来，不看身边的男人一眼，跳下床跑到浴室冲洗。
待她出来时，温衍还在床上看手机，好像没事人似的说：“做点吃的吧。”
阿愿想反问，顿觉肚子瘪了，抬脚去了a户。
以往的饭菜都是酒店送来的，温衍吃烦了会动手做，只有在不想做也不想吃酒店饭菜时，才会让她做三明治。
毕竟她只会这个。
十分钟后，两人面对面吃着三明治，喝牛奶。
除了吃东西的声音，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不说话。
阿愿觉得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免得自己多想，擦擦嘴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我的边界感不够，以后还是需要注意的。”
温衍没有回答，直到吃完了，才说：“这是你想要的？”
“呃？”阿愿懵懂地看他。
“跟我的大哥订婚，跟我划清界限，这是你想要的？”温衍又问。
“是。”阿愿淡定地回答。
从前，他跟许佳觅的关系不清楚，现在，他跟明菲菲的关系不清楚。
她再喜欢，也不会把自己的心轻易交付出去。
其他的，一时情动而已，她才不在意。
温衍很意外，心里冒出苦涩：“昨晚……”
“成年男女，不必计较那么清楚。”阿愿摊开手掌，“我的身份证，可以给我了吧。”
温衍有一瞬的落寞，抬眼转睫间，压下那些情绪，坦然道：“在你的笔记本里夹着。”
“哦，昨天你说的脸部评估什么时候做？”
“今天你跟我一块去医院，就可以做。”
“方案什么时候出？”
“今天。”
……
吃完饭，阿愿戴上口罩，跟着温衍一起去时光纪颜。
到了停车场，阿愿习惯性拉开驾驶座，温衍轻声道：“你不是我的保镖，不需要开车，我来吧。”
阿愿想想没错，识趣地坐回副驾驶。
隔了这些天，再次来到时光纪颜，阿愿发现自己又换了种身份，这次她只是一名患者，来接受治疗。
许久没见，导医小美看到她，拉着她的手说了很多话。
阿愿静静听着，适时回应一句：“程宇人不错，祝福你们。”
接着，阿愿又遇到许多熟人，一一招呼，简单搭上几句。
进入手术室，温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调整好治疗床的角度，让她躺上去。
“看来你在这里很多朋友。”温衍随口说。
“是啊，我也没想到，只是短短两个月时间，大家都这么友好。”谈及这些，阿愿眼睛亮晶晶的。
正说着话，阿愿的手机响了。
温衍瞟了眼，是温珩。
阿愿大方接起来：“喂，温大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