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狂妄至极,连县令都不放在眼里。
康二爷听罢,躬身笑道:“那某先谢过十二少。”
靳七爷看得笑了……这康二真是个奴才秧子,难怪只能给康家嫡支看铺子。
又半个时辰后,关安农他们的马车终于进了县城,可还没到县衙,就被康二爷的下人拦住去路。
他们直接道:“秦家的,你们不用去衙门了,立刻随我们去八方客栈,给几位贵人请罪。”
请罪?
你们怕不是疯了吧。
小厮学文还极其猖狂的去掀马车,想看秦小米长啥模样……康二爷说了,要是秦家女长得不错,那就饶她一命,只把她卖去江南州做娼就算了。
可他很快就后悔了。
他刚靠近秦小米的马车,就被一阵臭味熏得差点窒息,还没反应过来,掀车帘的手就被姜大郎拽住,狠狠一拉。
咔一声,脱臼了。
“啊啊,我的手!”学文痛叫着,喊小厮们:“竟敢当街伤人,学墨快报官,把她们抓去坐牢,让她们尝尽牢里的酷刑!”
呵,女眷家家的,要是进了牢房,可是会比做娼还惨的,秦家人一定会因为这话而恐惧,继而老实的交出秘方。
小厮学墨忙喊:“秦家人当街无故打伤康家人,街上的人都是人证,我们康家这就去县衙报官!”
“呵,无故伤人?你们算人吗?”秦小米掀起车帘,指着他们,对看热闹的人群道:“诸位乡亲,大魏刑律,奴籍冲撞良籍,即使被打死,良籍也无责。而他们身为康家奴,却当街掀女眷车帘的事儿,证据确凿,我秦家要报官缉拿他们!”
关安农立刻附和:“秦家女说得没错,魏律确实如此。”
“是关书吏。”街上有不少人都认识他,见他给秦家撑腰,而康家这群奴才又实在过分,是纷纷骂起康家奴:“一群奴籍,连人都不算,竟敢喊着缉拿良籍,狂得没边了……周班头,快抓了他们,我们愿意去衙门作证!”
周班头早就想为康县令出口恶气了,立刻招呼衙役们:“兄弟们,把这群狂奴拿下,押去衙门,以正魏律!”
学文学墨他们见状,怒极:“住手,我们是康家人,你们要是敢抓我们,康家不会放过你们!”
关安农听罢,心里升起一股子怒火,不过是世家奴才,竟敢当街威胁衙役,要是不抓他们,衙门还有何信义可言?
关安农:“拿下,出事我担着!”
“诶。”周班头不再有顾虑,亲自捆了学文。
其余衙役把学墨,以及另外几名小厮拿下。
关安农看向围观百姓,道:“良籍即使再穷困,也比奴籍强,衙门永远都会维护良籍的脸面,绝不让奴籍骑到良籍头上!”
“关书吏好样的!”大家伙都是良籍,往常与富户打交道时,也受够了富户奴才的窝囊气,此刻是纷纷叫好。
……
街上的事儿,很快就被康十六老太爷他们知道,是气得不轻,可这事儿确实是奴才们理亏在先,又犯了众怒,他们只能先不管那些奴才。
靳七爷指着桌上的馊饭菜,问:“今日还要不要把秦家人请来吃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