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若不是公主,别人也瞧不上她。
到了皇祠,裴衍把人放在了之前的垫子上。
这时候天刚翻了鱼肚白,快要亮了。
地上又冷又硬,沈玉落没多久就醒了,她转身看向门口,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和胳膊,发现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疼,额头还有些热,不过不严重。看来这长公主的身体很硬朗啊,这么折腾都没什么大事!
小全子带着圣旨过来了,看见沈玉落虚弱苍白的样子叹了口气:“殿下,罚跪的时辰已经到了,您赶快起来吧。哎,恕奴才多嘴,您这样自讨苦吃又是何必呢,反正自有陛下护着您。”
“既然多嘴,本宫让人把你舌头拔了可好?”
沈玉落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瞬间吓得小全子面如金纸,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殿下饶命,奴才该死,殿下饶命啊!”
往常他都是向着长公主说话的,讨了好几回赏,不知道这次是哪里说错了,碰了个铁钉子,心里又恨又怕。
“你瞧,本宫仗着身份随意处罚你,你也会求饶。若长此以往,必升怨气,日后指不定就反噬到本宫头上。现在天下人对本宫,对皇家的怨气,已经很深了,一旦发生动乱你身为皇家助纣为虐的太监,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沈玉落觉得这些伺候小皇帝的太监就不行,这样的想法势必也会影响到他,所以她要改变的不止是小皇帝一个人。
否则使再大力气,被身边的人一撺掇,功夫全都白费了。
“殿下说的是,奴才太过愚钝了。”
小全子年纪小,又是个不起眼的奴才,没人会教他明辨是非,也正因为如此才最容易受人影响而改变。
沈玉落接过他手里的圣旨,把自己腕上的镯子取下来递给他:“天冷了,你还穿着单鞋,去买些好的吧。在皇帝身边伺候,大意不得,自己冻坏了又怎么办的好差事?”
“殿下,是刚才奴才想错了,您不怪罪还……小全子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
小全子擦了擦眼泪,他正是长个头的年纪,鞋子换的快舍不得买好的。再说了,平时得了什么好东西,大半都是要上敬给韩公公的。
“你这孩子哭个什么,本宫还有事要你帮忙。之前本宫应下要去给高贵妃赔罪,你给带带路吧。”
沈玉落心里清楚,要想收买人心,让别人真心实意地为自己办事,光有强权打压是不行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待别人好,别人多半也会还以真心。
“好,奴才这就带路。高贵妃喜欢练武,选了个开阔的地儿住,正好离这里不远。”
小全子喜滋滋地把那镯子揣进怀里,这里没什么人看见他收下东西,就不用上交给韩公公了。
而长公主让他办事了,他心里也踏实许多,不然总觉得这镯子烫手。
沈玉落一路走过去,身上也暖和了不少,而且体内一直有一股暖流,随着她走动通向四肢百骸,非常舒服。
一路过去,的确很快就到了。
高贵妃的婢女见到她时,直接往院门口泼了一盆凉水:“参见殿下,不知道殿下贵足临贱地,到我们兰香殿来所为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