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可算醒了,长姐已经给家里写信了,只要拿了钱他们就会放我们走的。”
沈玉落朝薛城那边挪了挪,大声喊了一句,悄悄对他眨了眨眼睛。
薛城立刻领会到她的意思,环顾四周后装模作样道:“真的吗?那大哥和二哥呢,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屋子里只关押了他们三个,怀王不知道被关到哪里去了。
“他们说大弟弟看着像是最值钱的,于是把他单独关押起来了,我们姐弟三个本来都在这间屋子,可二弟弟刚刚被人带走了。”
沈玉落面上忧心忡忡,可心里一点也不担心玄澈,这里一群人加起来也不是他一个的对手。
只是怀王要吃着苦头了,那些绑匪说三天见不到银子就把他的大拇指剁下来交给刘员外。
一般家中都是最看重长子,而且他们几个中就数怀王穿得最好,跟只孔雀似的,这下要栽跟头了。
“那我们怎么办?长姐,我害怕。”
薛城一边说话,一边用强力挣脱了手脚上的绳子,虽是磨破了点皮,却没什么大碍。
他从地上摸了一块瓦片,静悄悄凑到沈玉落边上,把她手腕上打了死结的粗麻绳割开。
“别怕别怕,长姐在这里呢,你别挣扎啊,这绳子绑得真紧,小心别伤着了。”
沈玉落扯着嗓子对外喊,见没人进来,又赶紧把脚伸了过去。
两个人一边上演抱头痛哭,一边猫着腰听外头什么动静。
“里面的,这是号丧吗?别哭了!”
守门的两个不耐烦地揣了几脚大门,吓得他们赶紧蹲在地上,对方却没有进来的意思。
他们也在听外头的热闹。
好像是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吵起来了。
“我总觉得这几个人来历不凡,这么关着不是个事儿,回头把钱物搜刮干净就把他们放了吧。”
大当家心头隐隐不安,尤其是那个单独关押的所谓“大哥”,身上的贵气非一般有钱人家可以比拟。
万一他们……
二当家恨恨的一拳砸在不太结实的墙面上:“大哥!你总是这般束手束脚,还妇人之仁,所以兄弟们才连个冬天都没过好,你悄悄他们身上穿得什么,隔壁几个山头都穿得什么?!”
“他们那几个山头的做得都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你忘了咱们最初是做什么的了?要是真的刀子见了血,以后想回头都回不了了。老二,你可别犯糊涂!”
大当家显然并不认同他的说辞,声如洪钟,劈头盖脸地骂了下来。
“我只知道弟兄们都不愿意,整天净做一些小打小闹之事,真不知道大哥你到底在怕什么?!这次我们只不过是抢了几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你可知道隔壁几个山头准备联合伏击朝廷那队押送军饷的人马?要是他们成功了,估计能过上好几年的好日子!”
二当家伸着脖子据理力争,他提到隔壁山头时都嫉妒得双眼发红。
都是跟了一个窝囊废大哥,不然他也能跟那些人一样吃香的喝辣的。
只是这位大哥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只好处处听命于他。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