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消闲病好了之后,云无恙自然而然就回到了云府,只不过她也没闲着,每天都派人散播消息出去惹得百姓对皇家日渐不满。
这一天天气好,外面的雪都融化了,云无恙坐在毫无绿叶繁点缀的树下边荡秋千边出神。
她看了一眼手心,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柳消闲也再没了动静,不知最近在干嘛。
云无恙摇了摇头,觉得自己那多余的良心真是要命。
“小姐,”霜卿匆匆走了过来:“九殿下求见。”
云无恙一愣:“柳消闲?他来干什么?”
霜卿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九殿下说无论如何也想见小姐一面,说有要事相告。”
云无恙在心里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让他进来找我。”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有些事说清楚吧。
过了一会后柳消闲就进来了,他气色不错,唇色红润,只是少有的穿上了白衣,外面披着红色的鹤氅,一层白色的绒毛更衬得他像画中人一般俊美无双。
云无恙穿着厚厚的一层狐裘,衣领处的绒毛衬得她冰肌玉骨,真是应了那一句:群芳难逐,天香国艳。
如果巫山有神女,约莫就是这样子。
云无恙没有别的动作,一边动脚小幅度的晃着秋千一边波澜不惊道:“你来做什么?”
“感谢的话也已经说了,便不用再来了。”
柳消闲走了几步上前:“感谢的话我说不完,所以,我打算做出来。”
云无恙不解:“什么意思?”
柳消闲语出惊人道:“陛下给云相下毒致死的证据,我找到了。”
云无恙握着秋千的手紧了紧。
她早已猜到,只是再听人说起,想起云追忆躺在棺材里的模样,想起皇帝不见她她跪在雨中膝盖的疼痛,还是会下意识如钻心剜骨。
云无恙过了好一会才道:“那又怎么样,你也说了,他是陛下。”
只有他处死别人的份,没有别人处死他的份。
柳消闲不动声色道:“潜伏在宫中这段时日,我已想明白,为了给爹报仇,我也已经早就在陛下的吃食中动了些手脚。”
云无恙心头一跳:“你疯了?若是被查出来这可是死罪。”
柳消闲垂眸道:“那又怎样。”
云无恙:“……”
她沉默了一会,转移了视线:“九殿下这样,我可受不起。”
“出了事,我一并担着。”柳消闲的话掷地有声。
云无恙皱眉,她坐在秋千上,用臂弯环着秋千的绳子控制身体,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对柳消闲来讲漂亮就像呼吸一样简单,他的面庞白俊清润,红色的鹤氅却让他更平添冷艳的气质,仿佛沉淀着千年的冰雪,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清冷和孤傲,却能在雪山遇到落难人时,带着身上那一抹红色回眸轻轻一望。
几个月前的夏季,柳消闲还对她不屑一顾至厌弃,如今却能只身前往说出出了事都有他这个替死鬼的话。
见云无恙犹豫,柳消闲更加乘胜追击:“这是为爹报仇最好的机会,如果成功,整个云秦也会迎来曙光。”
闻言,云无恙笑笑:“你这如意算盘打的,我是想为爹报仇,但我们一起扳倒了皇帝,你不就成了名正言顺的皇上?到时候你再对我做什么,哪还有人能拦住你?”
为云追忆报仇,是云无恙最初产生的念头。
从这个念头产生到确立的那刻,她就知道她要把皇帝扳倒,她要成为把那些人踩在脚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