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也是那年吧,有间铺子卖假金,一个小贩花了半辈子积蓄买来给女儿做嫁妆,发现是假金要换货,被铺子伙计撵出来,两人吵吵嚷嚷的各有说头,小贩说咬一下就知道真假,伙计说损坏概不退换,王爷就让人拿来三个碗,一双筷子和一壶清水。”
“称重看容量对不对?”温云昔接话,其实就是道物理题。
“温神医也是聪慧的。”刘总()
管赞了句,继续道:“王爷让人称来同等重量的银和铜,分别放在空碗中,再往里面倒清水直到满碗,再用筷子夹出金银铜,结果金那碗剩的不是最多,那就明显是假金了。”
温云昔点点头,这法子算不上完全准确,但确实是个好法子,简单易懂,当街这么一弄,大家都能看明白。
“后来那家店不仅赔了小贩钱,掌柜和伙计还被抓进牢里关了很久。”贩卖假金假银是大罪,情况属实是要挨板子坐牢的。
“你家王爷举报的?”
“那倒不是,听说是个同样开珍品铺的老板,两人之前就有矛盾,这不正好将人送进去。”
“自己贪得无厌,也怪不着别人。”本本分分做买卖,也能赚不少,偏偏有人不知足,硬要去做弄虚作假的事,也是活该。
“王爷当时也是这么说。”
“他当时多少岁?”
刘总管想了想道:“出宫的第二年春,王爷十一岁,还未过生辰。”
古人算的虚岁,未过生辰,那就是十岁多,幸好他不受老皇帝待见,那些成年的皇子们没太把他放眼里,否则十岁就聪敏过人,杀他的人能排到城门外去。
两人一路说笑,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后花园,与宣泽益迎面相遇。
“小侯爷这是去哪啊?”
宣泽益一身蓝白搭配的大袖,黑发用白玉冠束得整整齐齐,偏偏又在前面留了几缕,随着手中的白玉折扇轻晃,看起来精致又风流个傥,如开屏的孔雀似的。
“与人有约,还请温神医见谅,失陪了。”宣泽益仿佛没看到刘总管那般,只朝温云昔点点头,就带着侍卫们往外走。
温云昔不是他的目标,若不是看她如今在澜州有权有势,他连表面的礼节都难得维持,这种女人毒得很,也就他那个窝囊九叔愿意被她捏手心里玩弄。
刘总管对宣泽益的态度不以为意,躬身请温云昔往右边走,那里还有个建得挺精致的湖,湖风凉爽,是个好去处。
温云昔却没有立即动,她看着宣泽益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经常这般打扮出门?”
“倒也不是,就这两天吧,我让人跟去看过,也就是逛逛珍品阁,没什么异样。”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