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周爱女家里很宽裕,她老公是暴发户吧,自己还在国营厂子拿工资,看他家胖墩吃的那样就知道条件不错。
哪至于偷了厂子里的奶粉出来卖,还往里头掺东西。
“人富裕,志气没跟上,抠门着呢。”张大嫂又是长叹一气,劝说,“她家那口子我们以前见过,看着不怎么好相处,你还是得小心点。”
最后一把小青菜塞进篮子,满满当当的,一顿晚饭不也齐活了吗?
乔曼挎着篮子,先跟嫂子说声谢谢。
“谢啥,想吃自己摘,管够。”张嫂子有些费力的想站起来,最后还是让乔曼搀了一把,连忙叮嘱道:“记住啊,又是邻居又是同事的,别真闹得红了脸。”
往家走着,乔曼嘴上不说心里想,就周爱女那个小心眼又不知道反省的性格,现在指不定在家恨不得咬自己一口吸血吃肉。
红了脸?今天这么一闹腾,恐怕已经结仇了。
不过她也不可能跟周爱女这种人有什么瓜葛,至于她家那个暴发户乔曼更没放在心上。
不是还有秦见洲,她专门请回来的镇宅之宝。
一脚踏进大门,再挎着篮子走进客厅,嫂子太热情,塞了满满一筐的小青菜,一颗颗鲜嫩的都往外能掐出水儿来。
这么好的小青菜要放黄蔫吧了可惜啊,乔曼就打算今天先不吃拍黄瓜了,给放冰箱去。
但刚走到小院子里,往客厅一看,她家镇宅之宝屈膝蹲在小鱼儿面前,手上动作特别利索的在动,就是不知道干啥。
再往前走两步,好嘛,在上药。
也是奇了怪了,今天自立胡杨联起手打了一架,难舍难分的,恨不得把对方骨头一寸寸的打碎。
但两个男孩子皮实的不行,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反倒是小鱼儿个劝架的膝盖上跌破了皮,她一声不吭的,乔曼也是现在才发现。
小鱼儿胆小,但她不怕疼,连哼哼都没哼一声,一双眼睛里仿佛盛满星光,亮晶晶的盯着秦见洲。
因为上药,秦见洲袖子挽了起来,露出紧实的肌肉,那手臂上还有一条几乎贯穿的伤疤,狰狞的盘踞在皮肤上,看着像一条巨大的蜈蚣。
“疼吗?”小鱼儿伸手摸上了这道疤,好奇的问道。
“不疼。”秦见洲小心的给伤口消着毒,言简意赅道。
小鱼儿又问了,“这是怎么受的伤呀?”
抬头看了一眼,也是怕小姑娘疼了却不敢说,秦见洲就给她转移注意力,“电视里打仗看过吗?”
“看过的呀!”小鱼儿点点头,眼里的星星更亮了,这小丫头摆明了喜欢帅气的人,乔曼都忍不住笑了。
秦见洲声音放的轻轻的,怕吓到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这是叔叔在战场上的时候,爆炸的弹片划破皮肤,后来缝合好就是这样了。”
他说的轻轻松松,小鱼儿还小不知道,乔曼却清楚,真正的情况肯定比他说的凶险一万倍。
看看那道伤,从手腕一直横跨到手臂,每一寸伤疤下面都有血管。
伤口那么狰狞,说明当时已经划破了整层皮肤,深可见骨。
那该有多疼?
乔曼的目光从秦见洲的胳膊,又下意识的移到他的脸上,侧脸骨骼锋利,眉骨特别立体,鼻梁也高高的,每一个五官比例都恰到好处。
听说……鼻梁高的男人那里也挺大。
乔曼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在乡下嫂子们谈到的八卦,脸一红,连忙扭头去了厨房。
天啦!今天还是把蔬菜全做了吧,她怕是经常吃肉,吃上火了!
这边,秦见洲用上了比组装枪。械都小心的精力给小鱼儿上完药,又薄薄的包扎了一层,这才把她从椅子上抱了下来,“好了,去找哥哥玩儿,他们在看电视。”
小鱼儿平时最爱看电视的,今天却没走,突然扑进了秦见洲怀里,小脑袋跟他互相依偎着,软软的说,“谢谢爸爸。”
“你叫我什么?”秦见洲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爸爸呀。”小鱼儿用自己软软的头发,去蹭他的寸头。
大人总认为孩子小,什么都不懂,但谁好谁坏,这是小鱼儿天生就能分辨出来的。
昨天小鱼儿跟自立在门口玩的时候,许华强来过了。
即使自立不搭理他,许华强还硬是给自立塞了一笔钱,又给了一张名片,叮嘱他,“儿子,要那姓秦的欺负你,不待见你,你就给爸打电话,爸来接你走。”
说这话的时候,小鱼儿正好看见隔壁的妞妞一头扎进她爸怀里撒娇。
而许华强呢,只是临走的时候摸了摸小鱼儿的脑袋,敷衍的说了一句,“好好跟着你妈。”
小丫头片子,风一吹就散到别人家去啦,不值得对她好。
松开秦见洲的脖子,小鱼儿捂着脸羞涩的跑了。
妞妞有爸爸哄着,她不也有爸爸给上药了嘛,而且她的爸爸,天下第一帅!
……
厨房里,乔曼一把一把的掐着小青菜根儿,因为嫩嘛,一掐就冒水,染了一手的绿色。
突然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起来吧,我来摘菜。”
抬头一看,秦见洲就站在后面。
乔曼立刻甩手站起来,用香皂搓了搓,在旁边切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