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官人倒是一副甜嘴,不知哄了多少女子的心哦。”一人调笑道。
“不瞒二位姐姐,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花街,而且不是寻欢作乐,只是有些生意要做,还请姐姐帮忙引荐,我想见见咱们这的妈妈。”沈毅说道。
“生意?这花街能有什么生意,难道小官人准备卖身不成?啧啧,这模样长相,不如姐姐买了你如何?”另一人更是笑着调侃。
“还请二位姐姐多多帮忙,事成之后必有报答。”沈毅郑重的拱手道。
二人急忙散开不敢受此礼,她们身处贱籍虽说平日也有人惯来哄着,不过逢场作戏罢了,哪有人这么郑重其事的行礼?二人对对眼色,一个便入内去请鸨母。
这一等就有一顿饭的时间,沈毅也不急躁,一边和剩下的那位说话,一边看着门口络绎不绝的行人。不一会一名画着浓妆隔老远就能闻到香味的中年女子就走了出来。
沈毅心中一乐,看来这老鸨子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差不多的打扮啊。
“不知这位小官人有什么生意要谈?”老鸨今年不算太老,只是身材已经有些走形,脸蛋上还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风采。
“不知咱们这一泓楼除了喝酒,可还有什么其他的玩意?”沈毅反问了一句。
“我们这的姑娘们各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要什么玩意?”
“那我今日讲些大家从未听过的故事,若是效果不好,您只当没这回事,如果效果不错,那您给我五两银子便可。”
“五两银子?”
“不错。”
“呵呵,小官人说笑了,勾栏瓦肆中的说书人数不胜数,听一段最贵不过百文钱。”
“那好,我分文不要,只是说完若有人打赏,那您不可抽头。”沈毅说道。
这位老鸨沉吟半响,沈毅趁机说道:“我看这偌大一泓楼日进斗金,可漂亮姑娘哪里都有,为什么那些豪商贵富要来您这?肯定是因为这与众不同啊,我去说的绝非市面上那些陈词滥调,保证令诸位耳目一新,这与你无损反而有益,成与不成您仔细思量。”
“好,那您就进去一试。”老鸨子点点头,确实如此,成与不成自己又担不了什么责任,若真如这少年所言讲书的都是新鲜故事,那倒能招揽客人。
要知在大燕一朝国力鼎盛,人民生活安定富足,尤其在这数一数二的繁华地扬州府,各种奇门杂耍说书唱戏的五花八门,只要你有本事,那绝对能挣钱,而且是挣大钱。
于是也催生了无数落魄不第生活无着的文人投入到了这种创作之中,一时间各种风月宝钞枕边密函纷纷出现,而且在市面上卖的都不错,说书人也开始渐渐脱离了过往演艺性质的历史演说,而是开始了新的故事创作。
但是因为这些人文化水平都不是很高,所编做的故事无非就是才子佳人帝王将相的老套路而已,人们也渐渐听厌烦了,于是在一些高档场所就没有说书的存在。
沈毅自然清楚这点,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笃定的和唐凡打赌,好故事在什么时候都是好故事,自己穿越而来,有后世一千多年的各种精美诗词故事做后盾,自己要是搁着不用才是傻瓜。
至于抄书可耻这种想法,沈毅毫不在乎,能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这个时空已经变了,连宋朝都没了,若那些足以璀璨千古的文学作品真消失不见不复存在了,难道不是更大的损失吗?
沈毅进到楼中目光打量了下四周,便见这楼里面富丽堂皇自不必说,更难得的是楼中是个大厅,挨着大厅一溜的桌椅,都用珠帘隔开,有些刚进来的客人们便在此喝茶吃酒,那些姑娘们也便陪着。而二楼三楼则是围绕大厅而建,肯定是酒足饭饱的客人们带着姑娘们去寻欢作乐所用。
沈毅稳了稳心神,此时正是热闹时候,大厅里人来人往夹杂着男人行酒令和女子们嬉笑的声音显得乱哄哄的。那位老鸨自大厅中间挑珠帘走了出来,对沈毅点了点头,意思是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