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自然明白什么意思,这女人虽然今年不过四十,但可能已经提前进入了更年期,所以最近几年变得越发的嗜血残暴起来,她刚想开口让刘柳找几人把晴儿拖到外面沉湖。
就听外面一阵喧哗,有个清冷的声音喊道:“姨娘可在。”
屋中人全都神情一僵,唯独晴儿像是疯了一样,猛地站起来大喊:“小姐,小姐,我在这里。”
外面沉默了片刻,然后就听一声巨响,屋门被人狠狠踹开,秦灵儿疾步走了进来,看到晴儿无恙方才松了口气,然后才面若寒霜的问道:“姨娘这是什么意思?威风都耍到我屋里来了吗?”
这话从一贯憨厚的秦灵儿嘴中说出来自是极重的,也不怪秦灵儿这样,本来她在城中的当铺和扬州高家的人在谈生意,然后就有个自己对其有恩的小家丁匆匆跑了来,对自己说晴儿被林夫人给押走了。
这话让秦灵儿暴怒,平日林夫人在外宅作威作福,她也忍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姨娘,而且素来孝顺的她不想闹得上下不合惹的父亲生气。
但这次不一样,居然敢动自己屋中的人,这简直不可容忍。自己在外面整日为生意奔波,姨娘和表哥都干了些什么?就会在家里勾心斗角吗?是欺我老实吗?
秦灵儿自然要赶回来,当时和她相谈的是高家大公子高世松,见一向温柔淑雅的秦小姐突然暴怒,不禁关切的问原因,秦灵儿正在气头上就说了。
高世松也知道秦府这点事,作为秦灵儿的倾慕者,他当即表示如果用的话,自己可以出手相助。秦灵儿犹豫了下也应了。因为自己的父亲又出门了,家中自己孤掌难鸣,难保说不会吃亏。
这也可见秦灵儿在家中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境地,都请外人来助手了。刚刚踹开房门的就是高世松的手下人,高世松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子风以及那林夫人,心中不禁冷笑,这秦家从外看来架子挺大,可除了一个秦灵儿外都是些酒囊饭袋,就连那秦平义也没多大的才干,不然怎会让自己的女儿这般作难。
此时秦灵儿的话一出口,林夫人的脸色就变得极其精彩,她这两年来步步为营,就是欺自己这侄女素来宽厚,没想到今日也急眼了,林夫人咳了两声还没开口。
一旁的刘柳反而说话了:“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夫人毕竟是你的娘亲,就是你不认,她也是你的亲姨娘啊。”
“刘大管家,不知道你领的是秦家的俸禄还是林家的钱财?”秦灵儿一句话就将刘柳噎了回去。
只因秦灵儿看到晴儿两颊红肿,知道是挨了打了,这让秦灵儿心痛无比,晴儿自小和她长大,她一向视为姐妹,平时都不舍得多使唤,现在有人居然敢打她?所以秦灵儿爆发了,她也不管别的了,平时绝不会说出的话,现在都说出来了。
“灵儿,为一个下人,你就值当和姨娘发这么大火吗?前日你表哥被人打了,怎不见你这样?”林夫人说道。
“呵呵,表哥?他为什么被打,我想你们比我清楚,还有你们哪点像是把我当亲人了?如果我不赶回来晴儿会怎样?被杖毙?还是沉了白马湖?”秦灵儿毫不退让。
“那你知晴儿做了什么吗?她和那姓沈的私通。”林子风在床上喝道。
“私通?什么叫私通?那是我嘱咐的,我和沈公子退婚,心中愧疚,晴儿又属意于他,我乐成好事,这碍着你们了吗?”
“好!好!好!待你父亲……”林夫人气的直发抖。
“不用你说,父亲回来我自会请他听听,听听我这姨娘有多大的威风,这次是晴儿,下次是不是就轮到我了?晴儿是谁打的你?”秦灵儿问道。
“是他。”晴儿一指刘柳。
“高公子。”秦灵儿回头对高世松行了个万福:“让您见笑了,您手下刚刚踹开房门的那位家丁可在,借我一用。”
“好。”高世松点点头,回身唤来那位手下。
“这位壮士,请把这位的牙给我扇落。”秦灵儿说道。
那位仆役看看高世松,高世松微微点点头,他搓了搓自己那双大如蒲扇的手咧嘴笑道:“秦小姐放心,交在我身上了,您要他几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