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这么半天才查出这么点东西?”赵二厉声问道。
虽然她不过十五六岁,但往日的积威甚重,回事的壮妇一见赵二变了脸色,吓得马上说道。
“还有,第一书坊老郑整天去找那沈毅,听他这几天说,那沈毅要去参加一泓楼明日的比拼大会,好像要帮那位小头牌田馨儿夺冠。”
“哦?那个过气的头牌?”赵二冷静下来,坐在那细细思量。赵成英的手下有庞大的青楼产业,而一泓楼又是这两年码头上风头最盛的青楼,所以里面的消息,赵二也略知一二。
那名壮妇鼓起勇气说道:“小姐,公子现在不在扬州,那沈毅又有谢宗燕护着,您最好还是稍安勿躁,先不要急着动手,一切等公子回来了再说。”
“用你多嘴吗?”赵二一瞪眼,吓得那壮妇马上闭上了嘴。
然后赵二像是被提醒了,吩咐道:“你去告诉今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谁也不可对我哥哥说起此事,如果谁敢多说一个字,后果自负。”
“小姐,这是何意?”
“哼哼,那沈毅不是说我只会依靠别人吗?这次我倒要靠自己来收拾他。”赵二冷笑道。
“小姐,这……”那壮妇一脸为难。
“少废话,我知道你经常私下给我哥哥打我的小报告,以前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但这次你要敢说,小心你的老命。还有,去给我找身男子衣服。”赵二冷着脸说道。
那名壮妇最终无奈的领命退下,赵二站起身来到窗前,心中不禁冷笑,你不是要去一泓楼吗?我倒要看看,你能用什么法子帮一个已经过气的姑娘赢了比拼。
要知道一泓楼后台硬的吓人,赵成英就曾一再告诫过手下,谁也不可去一泓楼惹事,否则出了事便自求多福。
于是青皮混混在一泓楼门前几乎绝迹,因此一泓楼在这两年的风头一时无俩,无数猖犹妓女都以进入一泓楼为目标。
毕竟在一泓楼,没有人胁迫,也没有人欺辱,就连官府也不敢来肆意勒索,这对处在底层的青楼女子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也因此一泓楼的比拼又被人称为小花魁,影响力越来越大。
有很多自恃有几分姿色和才艺的女子都想在里面混个好名次,更重要的是,有很多的赌场也参与了进来。
只赵二知道的,就有她哥哥手底下的三家赌场下了盘口,赌哪个女子可以夺魁。其规模仅次于三年一次的扬州花魁比拼。
不管什么事,当金钱参与进来之后,就会慢慢变质,虽然一泓楼背景惊人,但人性如此,谁也禁止不了。
所以比试时候的龌龊行径简直不要太多,很多人为了能取得好成绩,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还有暗地下黑手的。
比如那田馨儿,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模样虽然不错,但是才艺平平,之所以能在去年获胜,就因为有个关东来的豪客力捧,一夜间花了三千两白银。
这钱可通神,三千两银子砸的所有对手退败,最终田馨儿夺魁。可也因此有很多人不服,认为田馨儿只是命好,碰到个冤大头肯出钱而已,所以才被人称为小头牌。
今年听说那位关东豪客匆匆离开,这田馨儿自然陷入了被动,要在这种境地下反败为胜,谈何容易?除非能再下重手砸银子,可看沈毅的样子,哪里像一掷千金的豪客?
赵二虽然年岁尚小,但跟着她哥哥耳濡目染,也懂得很多江湖门道,此时自然不相信沈毅能有什么回天之计,并且打定了主意要乔装改扮去看看热闹。
而这个时候在扬州城的周府之中,还有一个人也正在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说:“沈毅?沈老二?原来是他?哈哈哈,笑死我了,就凭他还想帮人夺魁?”
说这话的人年岁不超过二十岁,本来五官尚可勉强算上俊秀,但左脸上赫然是一大块青色的胎记,自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看上去煞是骇人。
和他对坐的正是那位米行公子周生,等他笑完了,周生才慢悠悠的给添上茶问道:“哦,看来孙兄很有信心啊!”
“要是别人我不敢说,但要说起沈毅沈重楼,我有绝对的信心。”孙智喝了口茶说道。
“但我可听说那沈毅在一泓楼讲故事,被人称赞才华很高哦。”周生慢条斯理的说道。
“哈哈哈,周兄,不是我吹牛,实在是那沈毅我太熟悉了,他能有什么本事?在京城就是出了名的酒囊饭袋,整日就会在花街柳巷里打转,这次被赶出京城,也是被人下了套。不过是他运气好,当今天子体恤功臣之后,没杀他,不然他早死多时了。”
“哦?还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