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大大咧咧的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钱玉凤乖巧的站到身后,开始给他按摩肩头,和昨晚在一泓楼的万种柔情截然不同,从始至终钱玉凤连看都没看孙智一眼。
孙智心中恼怒,一是因为钱玉凤的无情,但更主要的还是为周生,昨晚三人趁着混乱偷偷溜走之后,周生的态度便大变。
回到周府中,孙智还想着等明日一早两人商议下,如何将场子找回来。
却不想根本就见不到周生,前来求见,也被仆役挡了回来,说是他们少爷有事出去了,让自己在花厅中等着。
开始孙智还真信了,等喝着茶听到书房中传来的男女之声后,便明白周生根本在敷衍搪塞自己,不禁十分恼怒,现在见周生丝毫没有火气,反而一脸淡漠的坐在那,也不说话。
孙智心里终还是沉不住气,开口道:“周兄可想过怎么将昨晚咱俩丢的场子找回来吗?”
“什么场子?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周生说道。
孙智一愣:“周兄何出此言?那沈毅屡次对你出言不逊,你难道就不想收拾他吗?”
周生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说道:“还不是都怨你,说什么沈毅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你动动手指就能耍的他团团转,可没想到说的都是屁话,人家一出手便是两首诗词,你想看沈毅笑话,结果笑话都在你自己身上应验了,昨晚如果不是因为运气好,连我都可能陪你去游长江。”
这通斥责让孙智涨红了脸,一时间居然没词了。
周生还不准备放过孙智,继续道:“人得有点自知之明,孙兄,你可以说我怂了,我也确实怂了,那沈毅我惹不起,才华比不过人家,长相赶不上人家,就连人脉都不如人家,我服了,你要想找回场子,那随便你,但是不要再牵扯上我了。”
孙智脸色变得铁青,冷声道:“想不到周生你居然这般胆小如鼠,是因为那个劳什子的燕小侯爷吧,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小侯爷而已,我不知道你为何那般惧怕,而且我告诉你,这仇我必定报回来,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们就没必要在多谈了,告辞。”
说着孙智转身就要离开,周生叹了口气:“孙兄。看在我们两家世交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赶紧离开扬州回你的京城去吧,我这个人虽然别的本事没有,可是看人一向很准,这也是我能在扬州的公子圈里混的不错的原因。唯一的失误就是这沈毅,我总感觉他并非那么简单,何况你昨晚又没有真怎样了,就算了吧!”
“算了?”孙智猛地转身,脸上的狰狞令人看了都害怕:“你可以算了,但我和沈毅这事没完,我和他不死不休,我昨晚想了一夜,那沈毅绝对不可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来,他背后肯定有人,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然后让沈毅身败名裂的。”
说完也不等周生说话,一转身便离开了花厅,扬长而去。
花厅中只剩下了一脸怒气的周生,那钱玉凤也不敢吭声,就是给周生按着肩膀,可能劲头稍微用的大了些,周生站起身一巴掌扇在了钱玉凤脸上。
“妈的,看见你我就烦。”说完转身也走了。
余下了脸上一个大巴掌印的钱玉凤,傻傻的站在那,脸上的表情不是是悲是怒。
昨晚她自知不好,赌约说的就是谁输了谁自动离开,而且她也没脸呆着了,便想跟着周生回来,她自然知道自己身份低贱,周生不可能给她什么。
可她现在无路可去了,以田馨儿以后的身份,还有哪个青楼楚馆敢收留她呢?除非自降身份去那些土窑野店,可她又不甘心。便一门心思的想赖着周生。
若是能在周生这博个名分,哪怕是个小妾,那也算可以了。
因此便对周生刻意逢迎,那周生昨晚回来后也憋着一肚子火,便都发泄到了钱玉凤身上,等早上吃饭后又把钱玉凤叫到书房里狠狠蹂躏了一番,这些钱玉凤都甘愿承受。
可周生想得无非就是找个不要钱的发泄工具而已,像钱玉凤这种没脑子还爱惹事的女人,他才不愿要。而且昨晚钱玉凤和孙智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样子,也深深刺激了周生。
今天这一巴掌也是周生想教训教训她。
这些钱玉凤都清楚,因此挨了一巴掌,只能呆呆的站在那,捂着脸上的红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但一股子叫做仇恨的火焰在她的心里燃烧起来,先是恨上了田馨儿,然后就是沈毅。
甚至现在对沈毅的恨意已经超过了田馨儿,在她看来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沈毅而起,如果没有沈毅横插一脚,自己现在肯定已经风风光光的当上花魁了。
正在苦兮兮的搬砖头的沈毅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醉儿关切道:“少爷,你身子还没大好,而且昨晚你喝醉了,先在一旁歇歇吧。这些我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