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风闻言腿一软,就想跪下,高世松一把托住,:“林兄这是干什么。”
林子风苦笑道:“高兄救我,我可不想去官府打官司啊。”
高世松叹了口气道:“要说周生提的条件也是有些离谱,一万两银子莫说是你,就是我也拿不出啊,我替你说下,看能不能少些。”
“高兄大恩大德,子风没齿难忘。”林子风无限感激的说道。
高世松去了会,一脸为难的回来道:“林兄,这件事不太好办啊,那钱玉凤非说是你逼奸的,若是闹大了,估计你脑袋都保不住啊。”
林子风差点没背过气去,一个劲的告饶道:“我是真不知道啊,请高兄务必想办法救救我。”
“我问了,周生的意思是,一万两拿不出,就给一半,反正不可能平白放过你。”
“那,那是多少……”
“最少五千两。”
“啊……”林子风呆若木鸡,对他来说五千和一万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拿不出来。
高世松看到林子风这副模样,不禁冷笑道:“林兄,这件事若是不破财免灾的话,估计很难说过去吧,我是费了多少唇舌才说动周生,让他少要了你一半的银子,要是还嫌多,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就跟着他去官府打官司吧。”
说完高世松一甩袖子就要走,林子风一把拽住高世松的衣服哀求道:“高兄高兄,你先别走,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并非我不想出钱,实在是这五千两银子太多了。”
高世松一笑,“得了吧林公子,你这话糊弄旁人行,我家可是开钱庄的,现在扬州城只要是开钱庄的,谁不知道你姨夫从京城带回了一大笔银子?”
“这……”林子风悚然一惊,他不是傻瓜,刚才只是被形势逼迫的脑子混乱,现在听高世松这么一说,方才猛然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是中了圈套了,而且中的还是江湖骗术中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仙人跳。
明白是明白了,可林子风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这高世松和周生联手设了这个局,肯定就是奔着钱来的。
林子风哀叹一声,“高……高兄,我姨夫是从京城带回来了银子。可那也不是我的啊。”
“这个吗……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也是爱莫能助啊,要不你就去官府大牢里走一圈,看你姨夫到时候肯不肯花钱救你?”高世松冷笑道。
林子风彻底蔫了,连一丝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乖乖的给周生立了个字据,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林子风因急事所需,借了周生五千两白银,限期五天偿还。
签字画押后,周生将借据贴身装好,和高世松翻身上了马,对林子风一抱拳道:“林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五天后我会等你送钱来,如果不来,那么官府见。”
说完两人带着钱玉凤打马而去,剩下呆呆发愣的林子风和捂着脸蛋哎呦哎呦直喊疼的长随,过了好半响,林子风才一跺脚,恨声道:“走!”
“走哪去?”长随老大不情愿,心说自己自从跟了这林子风后就没得过好,整天不是挨打就是挨鞭子,因此说话自然有些怨气。
林子风正在气头上,一听自己的贴身下人都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不禁怒火中烧,一脚就把长随给踹了个跟头,寒声道:“当然是回家,还有,今天发生的事你要敢到外面胡吣,小心你的狗命。”
长随爬起来,满脸不情愿的赶着马车往回走,林子风坐在车厢里,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还是不禁的浑身发热。
“他妈的,亏大了,哪怕再晚来一会,让我爽完了也行啊。”林子风恨恨的想道。
晓言已经走了,梁方却留了下来,此时正和沈毅在屋中相谈甚欢,梁方留下来一是因为和沈毅谈的甚是投机,比在王府闷着好的多,毕竟男女有别,他也不可能和燕筱整天在一起。
二是因为在扬州城已经找了好久,也没发现师父交代的那个女人的下落,梁方便决定来码头这寻访一下,看是否是在这里。
沈毅也很佩服梁方,在和他的交谈中,沈毅发现这个时代的顶尖学者们已经有了朴素的科学精神,比如梁方的师傅姜寒就提出了知行合一,行乃知之始的理论。
说白了就是不管干什么事,必须有实践的精神才可以真的明白其中的道理,钻旧纸堆的学术派在这个时代失去了主导地位。
这是个极为令人欣喜的变化,要知道中国历史上最大的弊病就是掌握着国家命运的读书人只爱空谈,开口就是仁义礼智信,闭口就是圣人之言,等真的实干起来了,却两眼一抹黑,无从下手了。
现在大燕开始重视实干派,只会空谈的书生没有了市场,这很可能催生出一个伟大的时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