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从这种情绪中挣脱之后,她才轻声问空间：“卡特身上所谓的异种能源是什么？”
“源自其他物种逸散的精神力。”
这个回答让苏珊明白卡特之前去干什么了，多半是去处理那些虫子了。
但是……
“为什么其他参与了击杀的人没有这种状况？”
“精神力拥有不同的属性，只有带有吞噬特性的精神力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苏珊发现，空间在这种问题上,只要是它知道的,赫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是她干脆地问了下去，很快就从空间的回答中整理出一套算得上完整的理论。
窗外天光欲晓，苏珊坐在房间里,就算是一夜未眠也没有多少疲倦之色。除了有些微红的眼底，反而因为精神上的亢奋，显得容光焕发。
她将自己整理出来的东西传递给艾伯特,后者几乎是马上就回复。
“这是什么？”
“一点猜想，”苏珊回答说：“不要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不能给予你准确的回答。但是如果，卡特在不久之后苏醒过来，那么这套理论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还没来得及看的艾伯特皱起眉头：“卡特出事了？”
旋即他注意到苏珊话语当中的问题，不想说出来历，却又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
看起来小苏珊背后也有自己的秘密。
艾伯特宽容地笑，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开始翻看起苏珊传递过来的信息。
越是看下去，他脸上的表情就越发显得惊讶，但最后却又渐渐的恢复平静。手指按在桌面上，他面沉如水。
苏珊可真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如果她给予的消息是真的，那可是会推翻现在所有关于精神力暴动的理论。
同时他对苏珊透露出来的消息也表示出了十足的好奇。精神力是最有属性的，这个说法以前从未有人提出过。但是看对方分门别类将精神力分出来的特性，艾伯特又觉得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道理。
更不用说其他理论部分，看上去也是像模像样。如果对方是骗自己，那么能够拿出这么一套逻辑自洽的理论——至少以他的见识，并没有看出什么漏洞——想必也是费了大心思的。
但是苏珊有必要骗自己吗？
这个问题，艾伯特仔细思索了片刻得出结论，没有必要。
自己与苏珊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某种程度上来说双方算得上是合作伙伴。
况且以自己的性格，就算拿到了这样一份资料，也不可能完全不验证就全盘相信。
他重重地叹息，觉得自己可能要欠苏珊一个大人情了。
扬声叫了助理过来，让他帮自己约一下负责精神力研究的相关负责人，艾伯特想，也许自己真的小看了苏珊。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苏珊给自己发来的消息：“这件事情之后我想去一趟你的实验室。”
“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与你合作，研究一下空间。”
艾伯特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看到这样的回答。
在最开始得到空间的时候，因为对空间的怀疑与好奇，他也曾经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去研究空间。
但事实证明，空间的存在，以现在的科技，显然无法捕捉，他终究只是浪费了时间而已。
所以后来他才将精注意力转移到空间的产物以及其他东西对空间的影响上。虽然也有了一定的成果，但越是研究下去越是发现，空间的神奇，以自己现在能掌握的知识几乎完全无法破解。
虽然他坚信，总有一天空间的秘密将会坦露在世人面前，但他觉得也许并不是现在。
苏珊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想法？这个问题困扰着他，于是他也问了出来。
“因为我发现我对空间几乎完全没有了解，”苏珊说：“当然一切以你的意见为准。如果你觉得现在不是研究空间的好时候，我也不是一定要研究出什么结果。”
艾伯特觉得一定有什么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他仔细思索了片刻。
自己虽然拥有随身牧场，也确实没有研究出什么来，但是两个人一起说不定会有与众不同的效果。
“你的餐厅呢？”
“我只是暂时离开而已。没有我的时间，餐厅也运行得不错。”
看起来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了。
虽然艾伯特不明白，但是他也并不想打击苏珊的热情：“你可以在空余时间过来，和我一起研究研究。事实上我已经尝试过我能尝试的所有方式，结果并不如人意。我想加上一个你，就算有一些变量，大概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这可不是我了解的艾伯特，”苏珊笑眯眯地说：“我以为你会想尽一切办法，有一点希望就继续研究下去了。”
“科学需要执着，但是科学家需要性价比。”艾伯特对她眨了眨眼：“就这么说定了，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切断通讯，艾伯特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同僚一起分析，苏珊刚刚送过来的信息。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毫无疑问，自己将会再一次震惊这个世界。
切断通讯之后，苏珊将自己摔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有一点太过冲动。但是想要更了解空间的想法，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很快就将她这种轻微的悔意击散。
最初的时候空间是她别无选择的救命稻草，所以她需要紧紧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