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想自己的儿子健健康康,和普通人一样,可以进学,科举,可以娶妻、生子,此刻听闻那季家兄弟的老师,太医院的供奉就在这沈记医馆,他不动心才是怪事呢!
“这诊金怕是很贵吧!”他苦笑了一下:“陆某虽然家境尚可,但是,请太医院供奉出手,怕是也是价值不菲!”
“我就问,陆大人想治好令公子的病不?”沈运才不信这话,这年头做官的,难道还有清官不成。
“这个我自然是想的!”陆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就别考虑诊金的事情了,先将令公子送到南京我那医馆再说,这个没办法,薛神医不出诊的,令公子得亲自去一趟,至于诊金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这怎么使得!”陆科摇摇头,“沈公子如此豪爽,按理来说,陆某也不应该扭捏,不过,既然是治病,哪里有不说诊金的事情,而且,犬子恶疾,遍求名医不得,若是不收诊金,陆某心里也不踏实啊!”
“这样啊!”沈运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固然是想结交对方,但是,不收钱,对方肯定会觉得自己不会用心救治。
“我们医馆有个规矩,最好的郎中,最好的药物,优先救治我们的医馆的贵宾客人,陆大人,啧,算了,你派人去南京的时候,去医馆花点银子办个贵宾牌子吧,有了这贵宾牌子,令公子在医馆的诊治开销,陆大人就不用担心了!”
“这样我就心里踏实多了!”陆科笑了起来。
“事不宜迟,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将令公子送去吧,我这里有镖局的人,车马都是现成的,早一天到早一天医治嘛!”
沈运趁热打铁,将这事情定下来,陆科才刚刚点头,他就招呼郑玉婵和他的人,套好车马去县衙接陆公子,陆科有心想再提提别的事情,却是被对方这异常热情的态度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随着对方的安排,先去带人料理儿子治病的事情。
在他想来,虽然自己想要和这沈运说的话,基本还没开口,但是,自己儿子去沈运的医馆治病,也算是和沈运扯上了关系,对方这么主动人情,若是真的是自己在魏虎这事情上太大的麻烦,这沈运或许不至于帮手,但是,总不至于落井下石吧!
再说了,对方可是有太医院的供奉坐镇的医馆,万一自己儿子的病治得好呢,不管自己的麻烦解决得了还是解决不了,自己都算那是有所收获了。
还真是巧了,沈运的想法倒是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妙,。
陆科一县之令,典型的地方派实权官员,这次魏虎倒了,这江宁基本就是他说了算了,他儿子自己医馆治病,以薛大国手那种满天下找疑难病诊的德行,想治好应该不难,这一旦真治好了,将来这江宁自己做什么,岂不是顺畅得多,而且,人家两榜进士,谁又敢说他就一个区区县令止步了,沈运觉得,自己的做法,也算是一种投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