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央戏?”余朗问道。
“对,先去那边进行为期一周的剧本围读会,然后剧组人员出发去荷屿镇,在那里进行拍摄。”
“把去京的行程调整到前面吧。”余朗说到。
他记得自己下周有一个商务会议可以去那里,秘书觉得有些困惑,余朗不愿意打扰余杉,却总是想与她保持相同的行程,大概是期盼着某天可以偶然的见面吧。
余杉出发的那日,李江海和陆予峥都出动了,李江海拿着大包小包把闺女送到了机场内,千叮咛万嘱咐落地了就给家里打个电话,余杉点头答应,乖巧的抱着大包小包站在安检外面。
“李叔,余杉在央戏围读会只有一周。”陆予峥适时提醒。
李江海看着余杉,确实觉得自家女儿上个飞机这大包小包拎着实在有些麻烦,内心纠结起到底先放弃哪一件。
余杉松了口气,如果不是陆予峥拦着,李江海差点把家里的小电饭锅都让自己带上,女儿第一次出远门,李江海担心的要命,听说邻居家有个在外地上学的大学生还前去取经。
“要几月不见了。”
怕女儿饿着,李江海说要去给女儿买个肯德基,陆予峥和余杉坐在机场一排蓝色的长椅上。
“有几个月要见不着了。”余杉看着自己的脚尖道。
“等你回来。”陆予峥看了一眼余杉的背包,上面吊着的鳄鱼亚克力牌一晃一晃的,他犹豫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的小牌子,上面是一只抱着尾巴软乎乎的小熊猫。
“给你这个。”陆予峥扔了过去,余杉接过看见是个棕红色小熊猫,立刻把欢喜的把它挂到了书包上,刚好和鳄鱼并排,书包一动就撞在一起发出轻响。
“你怎么还挂着原先旧的。”陆予峥装作不在意的问到。
“原先的我也很喜欢啊,不觉得很可爱吗?”余杉背上书包,马上就快要登机了,李江海拎着一个包装袋走过来,里面装着热乎乎的汉堡。
陆予峥一点也不喜欢那只鳄鱼,因为那是顾祁礼送的。
余杉登机后等飞机平稳便带上了耳机,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翻看,陆予峥给她画了高二年级的数学重点,高二开学时自己请了将近一个月的假,这中间落下的功课只能靠着自己预习弥补。
余杉承认自己上辈子在学习方面有些混日子,再次拿起课本明明都是熟悉的知识点,但却完全串联不起来,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啃下去。
余杉把碎发别在耳后,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偶尔困了靠着窗户闭目养神,中途吃了些李江海买的汉堡,临近中午飞机上又分发了飞机餐,不知不觉此行就到达了目的地。此时余杉不知道,在自己隔壁座位有一个摄影师已经为她拍了好几张照片。
落地时手机开机有了信号,短信一条一条的涌进来,余杉先回复了李江海的。
“女儿到了吗?到了给爸爸回复个短信呀。”
“下了飞机我们就打车呀,不要随便乱跑,万一丢了可怎么办。“
余杉可以想象到李江海此刻焦急的模样,立刻打了几个字按下了发送键。
“已经抵达,等会李锐开车来接。”
和上次一样,李锐比余杉早两日过来熟悉情况,她万事想的周全,提前过来了解一下剧组的情况。
回复完李江海,李锐的电话也来了,余杉接起电话,那边报了一个出站口,自己的车子就停在那里等着。
余杉很快找到了李锐的车子,那是一辆保养的不错的桑塔纳,大概是李锐从哪个租车公司租来的。
“车子是租的,100一天,油费自理。”许是看出了余杉的疑惑,李锐解释道。
“这次跟组不比上次,时间长,接触的演员多,因为是群像剧,不可能都是学校学生,我们要跟组跑,车子还是得有的,不过这里尾号限行,偶尔车子用不了,预算只够租一辆,稍微辛苦些。”
余杉点头,她不是第一次跟组了,她一直不接受经济公司安排扎戏,只有衣食住行都跟着剧组来才能再跟组的时间保证自己完全沉浸在剧本中,有一辆车子确实会方便很多。
“车子后排有水,你渴了就喝,我们等会去见一下张老师,她是这部剧的指导,和黄导很有夫妻相。“
余杉听说过她,娱乐圈的青年演技派大多接受过她的指导,当年余杉的第一志愿就是央戏可惜因为文化课拖了后退最终没能被录取,再活一次,余杉一定要进入这所自己梦想中的学府。
在出示了通行证后车子驶进了央戏大门,张楚铭老师的办公室敞着门,一个烫着时髦卷发的女人正和同事聊天。
她是个标准的皇城脚下长大的人,说着一口地道的京腔,性格直爽大气。
见到李锐,她现实起身然后就看到了李锐身后的余杉。
“是余杉吧,我听我丈夫夸过你。”
张楚铭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戏剧学院不乏美人,但余杉的气质很独特,十六岁发育完好,长腿细腰,穿着素朴,本是眉眼明艳的长相,但偏偏气质没有丝毫攻击性,一笑起来甜甜的。
“张老师好。”余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呦,张老师新招的小姑娘啊,蛮有灵气的嘛。”旁边的老师笑道。
“我们剧组的小演员,都是好苗子。”张楚铭指了指办公室的椅子,示意余杉坐下。
余杉搬了木头椅子坐在张老师对面,态度不卑不亢。
“你的情况我也听我老公说过了,其他的我不担心,你演戏很有天赋,我可以慢慢教你,但有一点我必须要事先和你说清楚。”说到这里张楚铭表情很是严肃。
“我们剧组不接受有人中途罢演。”
“拍摄地点位于西北的一个小村镇,环境非常恶劣,当地居民面临着交通闭塞,土壤贫瘠,粮食不足,思维落后等许多问题,我们是个以扶贫为主题的剧,演员有不少老戏骨,质量是首先需要把关的,其次是你需要自己克服环境问题。”
余杉理解,剧组的经费有限,再加上群像电视剧在每个人身上都有所着墨,一旦有人中途退出就要重新拍摄。耗时且耗力。
“消极怠工也是不可以的,我以前带了一个组,资方塞进来一个偶像明星,遇到点困难到是只字不提罢演的事情,可就是演不好,每个镜头都像傻子。”想到这段经历张老师恨的牙痒痒。
李锐不自觉的笑出来,她到是知道那人是谁,后来是张楚铭指着鼻子把人骂走了,那人确实不需要赔付违约金,只是被周围桃李满天下的张老师指着鼻子骂过的后果就是,那部戏成了这个男人接到的最后一部戏。
“第一次见面不要被吓到,先把规矩立明白了才会免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张楚铭的语气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