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太过亲近了,从小到大就认识,他习惯了顾骄的存在,也习惯了顾骄常不常地抽风胡闹,更是习惯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从饲养员突然成了对象,楚寒就有点懵。
闹钟响起来,顾骄迷迷瞪瞪地半支起身子,伸长胳膊去够手机。
他把手机一滑,脑袋又窝回楚寒的颈窝,一只手还把楚寒往怀里扒拉紧了,哼哼唧唧地像睡不饱的大狗子。
楚寒:
终于,当察觉到顾骄要醒过来时,楚寒机智地决定装睡,看看顾骄的反应。
再然后,楚寒就感觉自己脸颊上落下个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再是眼睛,再是嘴角。
楚寒幽幽地睁开眼:
顾骄完全没有偷亲被抓到的自觉,反而凑上前,高兴地木嘛一口亲了个响,阿寒早安早安早安,嘿嘿。
楚寒:早、早安。
是他想太多了吗,顾娇娇这角色转换地是不是有点快..?
顾骄又连着亲了好几口,楚寒抵着他还要凑上来的嘴,我要起床了。
被子滑下来,露出白皙皮肤上深浅斑驳的红痕。
顾骄正捞着浴袍准备往楚寒肩上搭,视线一飘,又害羞地往被子里扎。
被浴袍糊了一脸的楚寒,
从浴室出来,楚寒就看见顾骄整个人窝在窗边的沙发上。
窗帘大开,雪下了一整夜,淹没了田野和低矮的树梢。
一眼看过去,白得有些寂寥。
阿寒!
寂寥的氛围迅速破灭,顾骄转头亮晶晶地看他,努力地压下兴奋的语调,我们暂时回不去了,唉,好难过啊,都怪雪下得太大了。
楚寒心想你难过得可太内敛了,差点就看出来了。
然后隔着玻璃和水流,对着苍茫的雪景,楚寒被迫听完了整首《我和我的祖国》。
顾骄觉得,没有什么歌比这首歌更能表达他的感情了。
怎么就这么出息呢自己。
雪怎么就下得这么巧呢?
太幸运了,他那些锦鲤没白转,顾骄决定,一会儿再转它个百八十条。
顾骄的每一条锦鲤都没什么远大的目标,他从很小都时候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只需要做一只快乐的小咸鱼。
可是他一直都是一只不快乐的小咸鱼。在喜欢上楚寒之后。
在他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就喜欢楚寒了。
然后在所有的小朋友被别人家的孩子打击得体无完肤,都不跟楚寒一起玩时,只有他凑上去阿巴阿巴个不停。
天知道顾骄有多么骄傲自己早早就占据了先机。
说句自私的话,顾骄是真的很高兴别人当时不愿意跟楚寒玩,也一直都很怀念那段只有他们俩一起的日子,虽然很短暂。
但是现在,机会不就又来了吗?
只要有楚寒,他觉得他能在这屋子里呆一辈子。
顾骄看着窗外仍旧未停的雪,心下暗暗祈祷,耶稣啊佛祖啊随便哪个神,请您显灵,让暴风雪来得更猛烈些吧,不要停不要停。
祈祷完毕,顾骄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凑过去,把吹风机塞进楚寒手里,阿寒,帮人家吹头发!
好。
楚寒伸手接过,熟练地给顾骄吹头发。
不得不说,被娇娇包养真的是一种很新鲜很奇妙的体验。
他一直以为顾骄平常就够爱撒娇了,没想到,那还只是冰山一角。
等收拾妥当,二人去吃饭时,发现餐厅里异常地热闹。
扮演男主的演员林聪连戏服都没换上,嘴里塞着包子凑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小顾总,寒哥,来吃饭啊。
圈里人众所周知,顾骄上面有个哥哥,大家要么叫他小顾总,要么叫他顾少爷。
一个小小的演员是不能划进圈里人范围的,然而顾骄被人捧成了习惯,完全不眼熟也不感兴趣,点点头就要牵着楚寒往里走。
林聪却往前,挡了半边门。
楚寒勉强维持表面上的人际交往:..来吃饭啊,今天没戏吗?
林聪吞下包子,深呼一口气,本来是有的,现在没了,雪太大了,刘导怕出事故,听说昨个晚上片场两个放道具的棚子都给压塌了。
楚寒:这样啊。
而且雪太厚了,反光太厉害,拍不好,我们试了一条,我感觉我眼珠子都要瞎了。
楚寒点点头,这样啊。
跟自己说话,他要瞎了的眼珠子为什么要盯着顾骄看?
林聪还要再说什么,顾骄就捂着肚子,转身微微弯腰,靠在楚寒肩膀上。
顾骄弱柳扶风,气若游丝,整一个林黛玉再世,阿寒,我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我要饿死了
楚寒连忙扶着他往前走:不饿不饿,吃饭吃饭。
林聪试图再努力一把,抬眼就对上一双冷冰冰充满敌意的眼睛,陌生得不像印象里总是笑嘻嘻的小顾总。
他不知道,顾骄是真的很讨厌楚寒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以前讨厌现在更讨厌。
用过饭,楚寒本来还想晚点再去剧组转转的,他半路出家,想多看看别人演戏,但是山上的雪并没有要歇的意思。
于是整整一个下午,顾骄都赖在楚寒身上当活体挂件。
楚寒坐在沙发上翻看剧本,顾骄就靠在旁边打游戏,楚寒走到桌几边喝一口水,顾骄也亦步亦趋地凑过去赖着他喂他水喝。
楚寒到最后实在没法子,试探地开口,顾骄,你有没有发现,你这几天
怎么?
楚寒说,有点..有点过于黏人了。
不好吗?顾骄枕着楚寒的膝盖,眼圈慢慢红了,阿寒你嫌我烦了嘛。
楚寒垂眼看他:
顾骄泫然欲泣。
楚寒连忙哄道,没有烦你,就是..就是有点不习惯。
顾骄仍是一副踩了尾巴只能暗自舔舐伤口的委屈表情。
楚寒手忙脚乱,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电话铃声响了,苏经纪人四个大字明明晃晃。
他把顾骄的脑袋随手往怀里一摁,喂,苏成。
苏成一连三问:寒哥,杀青了吧?拍戏吗?下个月进组吗?
楚寒:这都月底了,下个月哪个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