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有惊无险,真是万幸。也不知道纪淮抒怎么样了?她看了一眼温苒,“要不你去隔壁看看?”
温苒不肯动,“他爸爸妈妈在呢,我去容易引起误会。”
温纯咬牙,“你去楼下买个果篮。”
温苒:“温纯,我都累死了。再说了,你现在过去也帮不上忙,让纪淮抒好好休息吧。”
“我头疼!”温纯哎呦一声。
温苒吓得急急忙忙跑过来,“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吓我。”他们家好歹两个孩子,二叔家就温纯一个孩子,温纯真要出什么事,让二叔二婶下半辈子怎么活啊!
“把你的帽子给我。”温纯指了指沙发上的一顶渔夫帽。
温苒炫耀道:“这是我新买的,好看吧。遮阳效果超级好。”
温纯戴在头上,挡住了大半张脸。“我去看看。”
温苒:“……我明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你去吧!”
温纯实在是不放心。
她走到隔壁,见房门关着。她在门口徘徊了几分钟,终于下定决定抬手敲了两下门。
“进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温纯推开门,就看到纪太太坐在床边,而纪淮抒正半靠在床上,脸色苍白。
她看着他,双腿渐渐发沉。
纪太太原以为是护士来了,结果一看是个穿着病号服女孩子,轻轻瘦瘦的,有些眼熟。“你是——”
温纯连忙拿下帽子。
纪淮抒抿着嘴角望着她,眸子一闪而逝的亮光。
温纯咽了咽喉咙,“伯母,您好。我叫温纯,我来看看纪——总。”
纪太太一听她的名字,立马认出她来。“你怎么来了?没事了吧?”
“我没事。”
纪太太见她能过来,估计也没什么大事。“你大哥温续刚刚也看过淮抒了。我说你们俩怎么就出车祸了。这幸好人没事。”
温纯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出了车祸,她现在乱糟糟,到底是她连累了纪淮抒。
纪太太打量着她,这姑娘样样出色,又和自家儿子年纪相仿,难得是两人还有共同语言。她是越看越满意。不过她叫儿子纪总?
纪太太心里发笑,再看儿子那副表情,突然明白了。
温纯被纪太太拉着坐下来,她如坐针毡,双眸看向纪淮抒。“你没事吧?”见他的额角贴着块纱布。
纪淮抒声音微微发哑,“有事。”
温纯:“……”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纪太太轻笑,“医生刚刚给他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额头的伤口,流了不少血。”经历过往日一些事,再面对纪淮抒车祸,纪太太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小伤小病都不是大事。明天她去寺里捐些香火钱。
温纯点点头,呜呜,他妈妈人可真好。她以为纪太太会不喜欢她呢!
“淮抒,你们说话吧。我先回去了。”纪太太起身,温和地看着温纯。毕竟这孩子是和她儿子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啊。“晚上早点休息,睡个觉,明天都好了。”
温纯看着纪太太就这么走了,她久久没有回神。
纪淮抒开口:“我妈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温纯连忙回头,“那晚上谁照顾你?”都没人陪护吗?
纪淮抒刚想说,也没什么要紧。可转念一想,他换了口气。“我爸妈年纪大了,总不能让他们陪夜吧。”
温纯皱眉,“你妈妈好像年纪不大,看着挺年轻的。”气质又好,纪淮抒长得和她很像。
纪淮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温纯:“孙助理呢?”
纪淮抒揉了揉额角,“他自责没陪我,没脸来见我了,准备辞职。”
温纯:“……是我的错。”
“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开车技术太差了。如果不是你反应快,我们可能现在都不能这样说话了。”
纪淮抒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水杯,“我渴了,帮我倒杯水。”
温纯立马化身为田螺姑娘。“要热水还是冷水?”
“温水。”
温纯给他倒好了水,递给他。
纪淮抒接过来,捧在手里。“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刚醒的时候头有点晕,现在好多了。”她瞅着他,“你额头的伤怎么样?”
“缝了六针。医生说伤口有点深,可能会留疤。”纪淮抒语气平平,也不知道到底在不在意轻微“毁容”的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