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母陪着父母和江智去外面吃饭了,本想把他叫醒,但老人家体谅他,劝说着让孩子好好休息吧。
女人虽然严厉,到底还是心疼这个独子。车钥匙留了下来,要他不留宿就自己回家。
晏城一边开车一边给江意绵拨电话,得知她在外滩边上给朋友过生日,不过快散场了。
“你到了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出去接你。”
她的声音很雀跃,一点都不像无聊的样子。
嘈杂的背景音掩盖住她的再见,那头吵吵嚷嚷,不知道是谁喊了她的大名,小姑娘匆匆就挂掉了电话。
晏城敛了神色。
是男的。
还没来得及蔓延开来的思绪,就被晏母的来电打断。
告知那边已经散场,又询问了他的去向。晏城粗略地答了,晏母又絮絮叨叨说起有关于江智的事情来。
晏城不关心,手机放在一旁开着免提。
车子隐入驾驶道,周末的夜晚总是塞车。
*
“你男朋友要过来啊?”
镜子里,江意绵穿了一身紧身包臀连衣裙,颜色暗淡,外面一件素色皮草御寒,更显得唇色红润。她对化妆颇有造诣,平时都是懒,这会儿打扮起来明眸皓齿的,越是单调简约的穿搭,越能衬托出她的明艳。
她补涂着口红,朋友倚在厕所门板上抽烟。
“嗯。”
“那刚才那个怎么办?”
她说的是,刚才宴会上新认识的男孩子。
对方不过高二,是寿星的堂弟,也算得上是个小富二代。但一看就知道是个雏儿,江意绵不过是进场的时候帮他捡了一下掉落的打火机,方才喝酒的时候对方居然就赤红着脸来要联系方式了。
这家伙谈了个犬系,如胶似漆得紧。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朋友正想委婉地帮她拒绝顺便打个圆场,结果江意绵居然打开二维码,笑着递了过去。
朋友目瞪口呆。
“不过是个微信。”她这样说。
她这样坦荡,人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只是想起过往的回忆,江意绵不是这样见异思迁的人,心里不禁猜疑起来。
“怎么了?准备和你的狗狗分手了?”朋友歪着头吐了口烟,调侃道,“舍得么你。”
自商暨之后,她便再没对那个男人保持过这样长的耐心。
“不是很舍得。”江意绵照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妆发,“但我是个理智的人。”
尼古丁的味道不算呛人,只是用来醒酒。她讲出这样的话,了解她的人懂得都懂了。只是……朋友呼出最后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