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你方才不是想学射箭么?我教你,走吧。”
萧成担心陈左生再胡乱说话,便站起身与清音说道,黑眸不悦地扫了眼陈左生。
陈左生微耸肩,笑了笑,一脸无辜的模样。
清音起身跟随萧成拿起弓箭走到棚外的空地上。
不远处安插着一整排的二尺圆箭鹄。
萧成让她试了下弓的力,然后取了只箭给她,
清音不大擅长,怕被笑话,不禁有些忸怩:“我听白玉说,她之前也来这射过箭。她很厉害的,可惜我连她的一半都比不上。”
清音这一番话不禁让萧成想起自己与白玉的那些事,内心颇有些尴尬。
“没关系,你没学过,等学会了没准也和她一样。”萧成安慰她道,而后以笑掩饰尴尬,内心却有些遗憾自己最先认识的不是她。
清音笑着点点头,似乎没察觉他脸上的异色,仍自顾自地说着:“你是不是也觉得白玉很厉害?”
萧成心咯噔一跳,目光探究性地看向清音,怀疑她故意在试探他,可是见她神色坦然,笑容愉悦的模样,萧成又觉是自己误会了,他语气淡淡道:“她……是挺厉害。”
清音唇角弧度加深,“是吧?你也这么觉得。”言罢搭上箭,感觉不大对,便一脸虚心地问:“大人,你看我姿势是不是错了?”
萧成心有些乱,听她问话便走近她身旁,轻压了压她的肩膀,柔声道:“别耸肩。”
清音立即压下肩。
萧成走至她背后,伸手握住她的肩,替她摆正姿势,又指导了她几句。
清音正认真的听着,忽感觉到一阵灼热的气息包裹而来,随即整个人被他自后方轻轻抱住。
“对不起。”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上,让清音不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身后是萧成温暖的胸怀,却让她微微失神,“你对不起我什么?”清音古怪的问道。
萧成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他低声解释:“之前我虽然与白玉交好,但什么也没发生过,你别误会。”
原来为的是这个。清音微笑道:“我知道你们什么都没发生。”言罢用手肘推了推他,小声道:“你快放开我,陈先生柳姑娘还在后面呢?”
“你怎么知晓?我和她的事,她都与你说过?”
萧成瞬间紧张起来,怕清音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不好的事。
清音正要说话,忽听闻一阵急促脚步声,两人不由循声而去,是院中管事的人。
萧成放开了清音,那人赶到萧成面前禀报:“大人,外头停了辆马车,里面坐着位姑娘,说是受老大人的命令,来伺候大人的。”
那管事说着不由看了清音一眼,神色有些不安。
萧成闻言脸色一沉,没想到他父亲还真把人送来了,他不禁也看了眼清音,见她神色如常,似不在意的样子,内心颇有些不自在,便主动坦白道:“我父亲前些日子来信,说要送个丫鬟来伺候我,信到时,人已经在路上,我来不及拒绝。”
清音点点头,随即又揶揄的笑道:“想不到大人你还缺丫鬟。”
“我并不缺丫鬟,我也不知我父亲是何意。”萧成心中有些烦躁道,又怕清音多想,便与那管事的说道:“你派顶轿子,去把那姑娘接过来此处吧。”
他有话要问那丫鬟,担心清音误会他,干脆让清音也在一旁听他们说话,好让她知晓,这真是他父亲一人的主意,与他无关。
那管事的领命而去。
清音和萧成也没有了射箭的心思,便回到了篷内。
陈左生见萧成神色阴郁,好奇的问:“大人,发生什么了么?”
萧成禁不住又看了清音一眼,她依旧是一副很平静的模样,眉不觉微皱:“我父亲送的人到了。”
陈左生闻言不由得也看了眼清音,他诧异道:“这么……快?”他原本想说这么巧的,他内隐隐有股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感觉。
萧成沉默下来,清音也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顶轿子抬了进来,轿子停下,轿帘一掀,一身段窈窕的女子缓缓自里面走出。
那女子生得很美,纤长的眉,高挺的鼻,唇若樱桃,袅袅而来,打扮虽然不甚华美,但气质端庄大方,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不像是丫鬟。
清音眼眸忽然露出一丝惊讶之色,这女子长得怎么有些像白玉?清音有些疑惑,不知道想到什么,清音目光微愕,蓦然转过头看萧成的神情。
看到萧成的神色,清音便知晓自己猜对了。
萧成并没注意到清音在看自己,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子,放在膝盖的手不觉紧握成拳,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清音垂眸抿了抿唇,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总之不是很好受。
她突然感到有些累,有些不想待下去了,但她脸上没露出任何异样,只是很平静地说道:“大人,我身体突然有些不适,想回房休息。”
萧成听闻清音的话,有些心不在焉道:“怎么突然不适?”想了下,又柔声道:“既然身子不适,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再去看你。”言罢目光又若有似无的瞥向那女子。
清音呼吸微滞,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陈左生看了清音一眼,又看了眼萧成,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然后一脸郁闷地看向已经到达篷内的女子,有些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连气质都如此相似。
他突然有些可怜清音了。
清音从射圃回到所住的客房,发昏的脑子逐渐恢复清醒,这才发现,自己是走着回来的,她竟然没感觉到累。这里离射圃很远。去时她是做轿子去的,而回来时,萧成忘了给她唤轿子。
是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了那女子身上,哪里还顾得了她。
清音心里说不上有多难过,只是觉得心有些空落落的,她推开门,走进房间,烟儿不在,她怔怔地打量了眼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