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把两老劝到旁边吃饭,自己坐到江丹瑜的身边。
她的脸上有一块被划烂了,估计以后也恢复不好了,昨天不能找美容室的医生给她缝线,以后留疤是肯定的。
但是他很庆幸她活下来了。
他看着她,江丹瑜的眼睛也看着他。
仿佛有很多想知道的,贺新寻到她的手。
一直觉得她的手很好看,很漂亮,也很柔软。
现在里面满是积液,几乎要把皮撑破。
浑身都是肿的,包括她的手。
他就这么握着她的手,江丹瑜好像也没有知觉一样。
“丹瑜……”刚刚叫出她的名字,他声音竟然就哽咽了。收住话头,重新说话。
“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她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说。”她肿胀的嗓子眼像是要呛血一样。
“没事,养养就好了。”他说。
“说。”江丹瑜费力地又重复了一遍。
“医生说……”
“小贺!”刘润琴大声喝止。
她饭也不吃了,冲到江丹瑜身边。
“小贺,你先去吃饭。”
不由分说将他推开。
“痛。”江丹瑜没办法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
尖锐的疼痛像是岩浆灌到她的肌肤里,将她的皮肉血液骨髓都烧干稍裂。
哪怕已经在输止痛的药水,还是不行。
痛,痛到想死。
干脆地了结这种痛苦。
“妈,痛。”她一直无意识地呻吟着。
刘润琴心都碎了。
“妈妈马上去找医生,江海你是死人啊!快去喊医生来!”
贺新已经先一步出去找医生了。
医生来,看她痛到脖子上青筋鼓起。
很快拿来针给她打。
杜|冷|丁。
打了江丹瑜才逐渐安静下来,又昏昏睡去。
此后的两天都这样,醒来就痛到想死,医生给她打药。
哪怕已经跟家属讲过了这个药最好是不要继续打,刘润琴却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痛成那个样子。
几天以后,江丹瑜才终于不需要杜|冷|丁。
她也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情况。
她走不了路了,以后大小便也没有办法自理。
太荒诞了。
恐慌和疼痛一起侵袭而来。
她只想马上离开这个世界,到下一个游戏里去。
而通关的钥匙就是贺新。
“妈,贺新呢?”她问。
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刘润琴愣了愣,一边给她擦手,一边说:“他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江丹瑜茫然地问。
“他说家里有事,就先走了。”刘润琴说。
“电话给我,我打给他。”她说。
“丹瑜,有的话不需要说那么明白,你知道吗?”刘润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