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天,这些丑闻解开,霍家还会成为她的大树吗?霍霆亨还能成为她的浮木吗?在离开书房的那一刻,霍霆亨再一次用平淡的声音提醒着她。
“幽姿,作为霍夫人,要安守本分,要听话,更要忠诚。”
这三个要求,换作任何一个女人,似乎都能做到,可是她真的不敢保证她能做到,就城南地块,她似乎就做不到。
起身时,她扫到了他书桌上的那份文件,正是城南地块的投标文件。向远山日思夜想的投标文件,只要能拿下城南地块,就能够为向氏扭转困局。
向远山一再保证会送向函姿出国,可是她清楚,这些都是向远山的托词,向远山怎么会放过小函这枚棋子。
往事繁复,突然间累的不能喘息。如果真能一辈子依靠霍霆亨这块浮木,该有多好!
空荡荡的书房,有温度的只有一个男人,和一杯牛奶。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住透亮的玻璃杯,轻晃着白色的液体,举杯而起。清稠的液体滑过口腔流入胃里,回味之余,仍有甘甜和醇厚,久久萦绕。
向幽姿与沈儒鸿的一番话,即便现在,他都能一字不差的想起。
在外人看来,卢雷两家的事情上,他过于冷酷无情,没想到向幽姿却说他能力非凡,是她心目中的英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说这番话,都让他另眼相看。
惊讶于她对他的所作所为有着不同的理解,那就是真相,她没有一味地如外人一样,只看到表面。卢雷两家得罪的是他的父亲,他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杯满杯空,残留的液体沿着杯壁缓慢地流动。
落地的玻璃上映出男人挺拔的身姿,深色的睡袍与窗外的夜色交相辉映,冷峻如山。眸深如墨,将浓浓的黑夜融入眼底,深沉地反噬着整个夜空。
对于母亲,他是有恨的,非常地恨。若不是母亲,父亲怎么可能会死!世人只看结果,只道他大逆不道,却看不到他母亲犯下的错,只有向幽姿看到了他母亲惊天动地的事情,这让他甚感意外。
世态炎凉,唯有向幽姿的话语,让世间多了一丝温度。
手机铃声划拨这清冷的夜空,男人反手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二哥,你小姨子在我别墅,你放心,我现在人在老宅。”席慕沉先汇报结果,又将今晚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这两姐妹,感情倒是好的很,也少见的很。”
席慕沉说的是实话,豪门世家里的姐妹之间,有哪个可以为了对方牺牲自己,向来都是为了利益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堪比一部宫斗大片,不斗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
今天这种小事,本来是不需要跟霍老二说的,可关系到向家,还有七叔,他觉得有必要跟霍老二说一声。
“不急。”霍霆亨明白,席慕沉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问问他的态度。可他答应过七叔,就不会提前对向家动手,除非向远山找死。
“那就这么算了?”席慕沉才不相信,霍老二会那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