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转身,她真的看到了那个人。
“白岩川,白岩川,白岩川。”
连叫三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往前走,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没有看错,这个人就是白岩川。舒誉跑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个人。
转过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舒誉,你来了。”白岩川笑了,笑得温暖也脉脉含情。
舒誉上下打量着白岩川,一身病号服,想要开口询问,却被跑来的小护士给打断了。
“白医生,郑医生找你,问……”小护士突然放缓了语速,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问十八床的病例你有没有看?”
“十八床病例?”
“是的,你看了吗?”依旧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舒誉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突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未到两年,他就回来了,应该就是有了这样的特殊情况。
在他和郑医生沟通十八床病患的情况时,她拉过刚刚的小护士问道,“他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小护士刚要放低声音,又想到白医生根本听不到,“说是当地分离主义分子暴乱,死伤很多人,白医生不顾危险冒死施救,可场面太混乱了,白医生被暴乱分子用枪托打到了脑袋,伤到了耳朵。”
“能治好吗?”
“孙主任说,白医生的听神经受损,想要像正常人一样,估计要戴助听器了。”
难怪她连叫了他三声,他都没听见。
病房里,舒誉扶着白岩川在病床上躺好,“回来后,为什么不告诉我?”
“舒誉,你看着我,看不到你的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岩川有些歉意道。
舒誉坐在床边,平视着他,想要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想想又算了。
人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白岩川似乎看出她的疑问,含笑道,“订制的助听器还没到,想着等到了,再告诉你。”
片刻又补充道,“你说话时要慢点,否则,我看不懂。”
舒誉点点头,眼泪瞬间又流了下来。别人说话,是用听的,他却是用看的。
白岩川伸出手,犹豫片刻后,抚上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这次回来,还走吗?”
“六哥……”一声六哥,舒誉泣不成声,“你想我留下来吗?”
白岩川望着她,眼底情绪涌动,手停在她的脸颊,指腹来回磨蹭着,半晌之后才道,“叫我岩川吧。”
不言明,所有的心思和期待都在这名字里,“六哥想听你叫一声。”
他们都有过痛彻心扉的经历,同病相怜,一路走来,他们才是最应该在一起的人。
“岩川……”名字之后,是泪如泉涌。
她幸福,他是不是就可以踏上轮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