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玉婉在骑马呢,冷不防被那公马一追,差点
从马背上摔下来。”
“也就是亏了玉娇勇敢,怕她二姐出事,跑去拉住了缰绳。”
“玉婉到是没什么事了,可我家那马差点把玉娇给踩了,幸好纪少瑜那孩子及时把玉娇拉开。”
“这不,等会我还得去一趟纪家呢,今天也着实把我吓坏了。”
“要是两个孩子有什么事情,我哪还有脸来见你们啊。”
钱吉说完,连忙对着赵福明,赵毅光,赵虎成鞠躬表示歉意。
赵福明看着真心实意赔礼的钱吉,再看看此时目光闪烁,站立难安的玉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钱吉还要去纪家,便没有多留。
赵毅光出去送他的时候,钱吉十分感慨地道:“我听说金叶葫芦根炖鸡可以压压惊的,也不知道准不准,不妨挖些来给玉娇炖鸡吃。”
“今天那孩子差一点就没了,以后放马的事情,还是让玉书去吧。”
“还有纪家那边,少瑜也是真心对她好。不过…”钱吉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看。
见没有什么人跟来,他这才小声道:“你二弟家的那个女儿,心地不好。我看到玉娇回来的时候骑马,
她还狠狠地抽了那马一棍子。”
钱吉说完,匆匆走了。
赵毅光站在院门外,只感觉夜风寒凉,周身冰冷。
堂屋内。
“跪下。”赵福明厉声道,目光阴沉地盯着赵玉婉。
赵玉婉吓得腿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
“很好,爷爷叫你多念两年书,你不肯。”
“你爹不辫是非,你娘不分青红,你到好,直接倒打一耙,诬陷玉娇。”
“玉娇从小就喜欢黏你,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你, 成天二姐二姐地叫你,可你呢?”
“你待她连外人都不如啊!”
赵福明说完,目光扫视一圈,然后定定地看着赵虎成、杨春兰。
此时的赵虎成提着一只鸡,不敢为女儿说话,只是把头埋得低低的。
杨春兰冷着一张脸,双拳紧握,也不发一言。
赵福明转头看向余红翠道:“今天玉娇回来可说了什么?”
余红翠这会子心里正难过呢,声音哽咽道:“那傻丫头什么也没有说,就说今晚不在家吃饭了,要到她秋姑姑家去玩。”
“她那是念着少瑜的救命之恩啊!”
赵福明心里惆然一叹,然后继续道:“毅光等会去接她回来,顺便给少瑜送几本书过去。”
赵毅光颔首,他这会也心疼女儿,想早点过去接她。
“玉婉继续跪着,你们都散了吧。”
赵福明站起来,王和香扶着他,二老回了小阁楼上。
杨春兰狠狠地踢了赵玉婉两脚,赵虎成虽然气愤女儿说谎,可还是强拉着杨春兰回房。
大的动静是不敢闹出来了,可杨春兰回房后却还是拿骂骂咧咧,气愤难休。
“要不是赵玉娇骑马,你女儿会去骑吗?”
“受了伤就是你女儿活该吗?”
“赵玉娇那个小蹄子,回来什么都不说就跑了,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赵虎成,你个没种的,有本事跟老三一家一样出去单过啊?让媳妇孩子受在这里受什么窝囊气?”
“什么是妇道,我辛辛苦苦挑粪背粮的时候怎么不说妇道?”
“我为你生儿育女,砍柴挑水的时候怎么不说妇道?”
“我地里田里使劲忙活的时候怎么不说妇道?”
“你给我记住了,是你爹娘不把我当人看的,以后等他们老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
赵虎成捂住耳朵,听得心里跟蚂蚁在咬一样。
他到是想把着婆娘的嘴堵起来,打死算了。
可偶尔从她嘴里吐出毫无遮拦的话,却又直击他的内心,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赵虎成觉得自己整个人犹如快要累死却得不到解脱的老黄牛一样,恨不得用那头上尖尖的角,刺向周围一切企图还要让他卖力干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