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莘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大脑负荷过载,几近爆炸, 得灌点冷水冷却冷却。
聂燃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转过身后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冷冷坐下。
宁莘莘倒了两杯水, 递给他一杯,另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总算恢复了些清醒。
“我不可能做那种事。”
“你的意思是我用自己的清白来污蔑你?”
聂燃毫不留情地反驳。
清白二字令她的脸又涨红了几分,差点被口水呛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大大方方地看着她。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很了解自己啊,不可能做那种事。”
她对这方面从未有过想法, 出生到现在只想要钱。
如果说她喝醉了酒, 去抢银行,拦路抢劫,都比强迫他可信得多。
聂燃指着身上的红痕,那是他昨晚用力搓洗时留下的痕迹。
“那你告诉我, 这些是什么?”
“这个……这……”
“罢了。”
他失望地打断她, “我只道你狡猾, 没想到还如此不负责任,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他说完走进卫生间, 宁莘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久久回不过神。
她悄悄拉开被子查看,自己胸口也是红通通一片。
看来聂燃十有八九说得是真话。
心一下凉了半截。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会这样没了, 甚至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过了会儿, 聂燃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地出来。
宁莘莘不敢看他,避开他的目光, 侧着身体冲进卫生间。
她匆忙洗漱,出来时发现他准备出门,问:
“你要做什么?”
“买早餐。”
“那什么,你歇着吧,我去。”
毕竟是她喝醉酒做错了事,人家没要她赔偿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让他操劳。
聂燃点点头,退到沙发上,宁莘莘穿上外套和鞋,逃也似的出了门。
他喜欢吃重庆小面,因此她特地多买了一份,又挑了些他应该爱吃的,大包小包回到家中。
聂燃埋头吃面,吃到一半时问:
“今天做什么?”
宁莘莘愣了愣,努力清空大脑理出思绪。
“先去把钱存了吧,拎来拎去太引人注目了。你的钱要是暂时不打算花完,也可以存在我的卡上。”
她在这个世界已经是个死人了,但身份证银行卡都没登记注销,仍然可以正常使用。
“然后呢?”
“然后再去超市,采购需要带回去的东西。对了,房东退的钱也到了,今天咱们就得搬出去,所以收拾一下,晚上去住酒店吧。”
聂燃没什么意见,继续吃面。
宁莘莘啃了一个包子就饱了,回房间找出一个行李箱,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的个人物品少得可怜,每个季度两三套衣服,总共四双鞋。
由于被子之类的用不着带走,因此一个箱子就装完了。
将那几万块钱用黑色袋子又套了两层,交给聂燃提着。
准备离开时,她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忽然间意识到。
房子一退,她在这个世界里,就再也没有家了。
以后就算再来,她也只是像聂燃一样,是个短住几天的过客。
时间会抹去她存在过的痕迹,她犹如那些默默无闻中消失在街头的流浪汉,不被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