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会结束,楚少岩的神色都平静如常,没有丝毫变化。然而当上官则天钻进车内,将一个披萨塞进楚少岩手中时,他的脸色却变幻不定起来。
“怎么啦,很饿吗?”上官则天微微蹙起蛾眉,递过一瓶矿泉水。
“不。”楚少岩微微瞄了她一眼,沉吟片刻,放下披萨正色道:“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上官则天一怔,微微笑道:“你说嘛,搞得这么一本正经干嘛?”
“刚才那伙人……”楚少岩迟疑道,“你确定他们是来华是真心的投资?”
“当然……”上官则天信口答了一句,随即醒悟过来盯着楚少岩道:“难道你认识他们?还是你以为他们中间有些不妥?”
楚少岩微微摇头,一边发动车辆一边道:“我并不认识他们,不过,我倒是和那对青年男女对过一眼,我判断他们绝不是一般的生意人。”
“不是一般的生意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则天倒莫名其妙起来。
楚少岩沉吟片刻道:“只是我的直觉,至少那个叫施丹达的男子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噗嗤!”上官则天突然笑了出来,捂嘴道:“喂,你不会是妒忌人家比你还强壮吧?要不,明天我安排一擂台让你们比划一下?”
楚少岩无语,但浓眉却依旧微微纠结着,看得上官则天怔了一下,伸手在他肩膀轻轻地推了一下:“喂,你不是认真的吧?”
木头保镖看了她一眼,默然苦笑。
“噗嗤!”上官则天又一次笑了出来,“知道了,人家认输了好不好?就冲着你少有的主动说话,人家不也要卖个面子给你是吧?”
木头保镖闻言苦笑呆滞中,眼前这位虽然在外人面前高贵端庄、凛然不可侵犯,但私底下却也调皮得很,大约自小本性一直被牢牢地压抑着吧!
“如果他们不是真心和咱们做生意,那么他们此行的目的又何在?”上官则天也微微蹙起修长的蛾眉,玉嫩的手指在身前车载液晶显示屏上轻轻敲击。
楚少岩直视前方,缓缓道:“他们身上有杀气!”
“杀气?”上官则天浑身一震,倏地伸手攥住楚少岩袖子,“你是说,阿曼达和那个施丹达都是杀手?”
“还不能肯定,从身形动作看,阿曼达似乎并没有经过严苛的训练,她身上蕴含的杀气有些让人不可思议……或许,是仇恨?”楚少岩皱眉道,“不过,那个施丹达的手上绝对浸淫了无数鲜血。”
“你怎么知道?”上官则天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木头保镖。
“因为……”楚少岩粗大掌背上的青筋忽然紧紧崩了起来,“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和那个施丹达或许算得上是同一类人……”
上官则天心中忽然紧了一下,眼波渐渐温柔起来,雪白的贝齿微微咬着红唇,良久低声道:“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木头保镖今天的话破记录的多,原因只是为了让自己堤防敌人,这让上官则天心底有种暖暖柔柔的情感在蕴酿。
经过楚少岩的提醒后,上官则天对与南美客户之间的合作从热心变得淡漠起来,这让属下的部门经理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尤其是在其中牵线的业务拓展部高级经理李源之更是几次前来探口风。
“走出国门发展当然是我们华鼎集团的既定目标,不过目前在欧洲分公司刚刚启动的今天,华鼎是否有足够资金和能力在南美开拓一片新天地?对于这个,至少我个人心存疑虑,所以决定将与kelifu商社的合作事宜稍稍拖一拖。”上官则天平静地回答李源之的问题,珐琅眼镜后的眸光明澈沉静。
“可是,”李源之有些急躁地站起来,“总裁,kelifu商社代表着巨大的商机,南美各国,尤其巴西、阿根廷、秘鲁、智利、委内瑞拉的商机无限,如果我们不谈,只怕江城其它公司会捷足先登!”
上官则天一怔,凝思一会毅然道:“这样吧,你代表我去和kelifu商社的几位股东商谈合作事宜,将进程向我汇报。如果他们认为这样是懈怠,进而放弃与我们的合作,那就由他们去吧!”
“我代表你?”李源之吃惊地盯着上官则天,“总裁,这样的规格实在是太过怠慢了吧?毕竟人家是南美来的贵宾,至少也得出动一位副总才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