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邵秀咽了咽口水,“你居然这么轻易就将阁主之位转给他人?”
“清河不是他人。”云依依纠正道,“而且,我一向对这权利毫无兴趣,原本接管玄机阁也是偶尔为之,若是交出权利能救回清河,我甘愿如此……”
邵秀深深看了云依依一眼:“夫人,你这是何苦?”
“邵秀啊,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去死啊。”云依依轻叹出声,“他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了,我不想失去他。”
“罢了,就这一次,这阁主我只认夫人你,且阁主之位是不可以转让的,夫人请勿再这么儿戏。”邵秀握了握拳,看向陈慈,“走吧,调弓箭手去皇宫。”
“是!”陈慈神情振奋起来。
望着邵秀离开的背影,宣真睫毛颤了颤,邵秀她,头一次改变了自己的原则……是因为阁主令吗?
……
四皇子一攻进城,就看到那抹明黄的身影朝着北大门而去,他连忙高声道:“冲啊,保护父皇!”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先抓住皇帝,还怕这些士兵不听话吗?
征远军大部分朝着北大门而去,身穿盔甲的燕清河看着这一幕,松了一口气,幸好,大部分兵力被引开了。
“等等!不对劲!”右相正要带兵前去北大门,就见段信抬了抬手,“北大门的禁军你不觉得有点少吗?”
听到这话,右相抬眸看去,正如段信所说,北大门那边的禁军虽然也有,但是显然没有南大门那边的人多……
“中计了!去南大门!”段信高声道,“真正的陛下在南大门!”
右相连忙调配身边的将士,但是因为大部分士兵都跟着四皇子冲去了北大门,剩下的一部分全都是右相的私兵,倒是不剩多少人。
段信眯着眼,眼看着南大门快要被禁军攻破了,他连忙甩了战马几鞭,朝着南大门而去。
战马奔腾途中,他仰身抽出士兵手中的长枪,狠狠一个用力,朝着士兵群一直没怎么动手的皇帝投掷而去。
燕清河想都没想,翻身下马,快步冲了上去,一把推开了皇帝。
长枪狠狠地刺到身边的士兵身上,鲜血溅在了皇帝的脸上,皇帝额上冷汗直冒,离得不远的太子更是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燕大人,小心啊!”燕清河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对面的士兵高声喊道,他下意识转身,却见段信又掷来一杆长枪,目标直指他的心脏。
有那么一刻,他脑子一片空白。
身体突然变得沉重,他想躲,脚却像是被人钉在那里,死活反应不过来。
生死就在那么一瞬间。
燕清河身形僵硬,对不起了,依依,我要失言了……
正当那长枪离燕清河的心脏仅剩一拇指的距离时,突然从侧方飞来一支箭矢,直接打乱了长枪的方向,长枪一偏,直直被钉在了城墙上!
力度之大,直接让墙面裂开一个微小的缝隙,显然这一枪一箭都是带了丝内力的。
燕清河顺着箭矢而来的方向,抬眼看去,只见那望远台上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正是邵秀。
燕清河下意识摸了摸放在心口间的黑漆方盒,方才那杆长枪正是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即使邵秀不出手,想必射穿的也是这个方盒……
云依依在信中说,她将阁主令放置在方盒的下面,一定会说服邵秀过来救他,让他尽可能拖延时间,一定不要与四皇子正面交锋……
他苦笑一声,他原本已经避开了四皇子,谁知道冒出一个段信,方才险些要了他的命。
燕清河朝着望远台郑重行了一礼:“多谢邵护法了。”
要不是邵秀突然出现,他就算不死,单看那城墙的裂缝,此刻怕也是凶多吉少……
邵秀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要不是云依依苦苦相求,再加上阁主令在他的身上,她是绝对不会出手的,这已经有违玄机阁的阁规,她只会救他这一次,不会再救他了……
这也是她与云依依早就说好的了,她并没有义务去帮燕清河……从始至终,阁主只是云依依……
接下来,他是生是死跟她毫无关系……就看他自个的命了……
若是识趣一点,早些躲起来,说不定也能活下去。
只一瞬,邵秀便挪开了视目光,随后视线落在了望远台之下的段信身上。
这个人的实力跟她不相上下,内力更是惊人,只可惜,她没怎么听到这个人。
想来,是世外隐居之人……
只是,这样的人为何要参与朝廷的争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