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人说是京城边上的一个郡县发生了地动,京城这边因离得近才受到了影响,皇上今早已经下了命令,若是上午没有什么事情,晌午便可以准备搬回屋里了。”
“那发生地震的地方……严重吗?”
一个郡县,在现代相当于一个省市,而且是京城边上的郡县,一般人口集中。
“这,奴婢就不知晓了。”芍药为难的摇了摇头,却是笑着对如意开口道:“宫外之事,奴婢不知晓,不过这宫内之事,奴婢却是知道的。前荣亲王不是被圈禁在朝阳殿偏殿内吗,那个偏殿好像太久没有修葺过了,地动之时,一块房梁砸了下来,荣亲王躲闪不及,砸伤了腿。太后娘娘现在住的慈安宫也没有好好整修过,听说宫人护着太后娘娘往外跑的时候,差点也让房梁给砸了,虽然没有砸到,太后娘娘却是给吓病了!”
“你这些消息打那听来的,虽然现在乱糟糟的,但小心因为散播留言被惩罚。”
如意皱了皱眉头。
芍药闻言却连连开口道:“这可不是奴婢乱说,是奴婢听太医院的人说的。不过奴婢懂分寸,不会乱说的。”
她捂着嘴巴做出了乖巧的样子,让如意也忍不住笑了笑。
中午午膳是在帐篷里用的,虽然发生了地动,但是御膳房里送来的吃食与往日并无二般。这头邓先早早便使了小太监过来通知,告知皇上中午可能不会回来用晚膳。
如意一个人看着一大桌子的菜,也没什么胃口,只简单的用了几口准备让人撤下时,赵清泽回来了。
“我让人换一下菜。”
如意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准备让芍药去膳房通知一下,总不能够让一个皇上吃她吃剩下的吧!
赵清泽却是摆了摆手,对下吩咐了一句:“不用麻烦了,添一副碗筷上来便好。”
说着却是拉着如意坐了下来,笑道:“我又不是没吃过你吃剩的。”
如意闻言想起了圈禁时候的事情,脸上忍不住有了一丝窘迫与好笑。
“瞧皇上说的。”
她拿过芍药新拿上来的筷子,替赵清泽挑拣了几道爱吃的菜布到了碗里,伺候着他用膳。
“你也别顾着我,自己吃吧!”
“我方才已经吃好了。”
如意笑着说道,赵清泽见此,也没有再说,只是享受着如意的伺候。
如意瞧着赵清泽似乎是真的饿坏了,虽然吃相依然斯文,却吃了不少。好不容易停下了筷子,桌上他爱吃的几道菜已经去了大半。
饭菜撤下后,如意让人上了一些点心果子摆在了桌上,赵清泽却是摆了摆手,笑道:“还真有些吃多了。”
如意笑着建议:“要不出去走一走,消消食。”
“不必了,待会儿我还有事情要办。”
“那歇个午觉吧!皇上昨夜也没歇多久吧!”如意瞧着他眼下的青黑,开口道。
“没事,我晚上早点回来便是,你和阿满好好歇着就是了!”
如意见他坚持,心里估计他也是真的忙,便没有再劝,心里只是想着得找些补气的汤水给他好好补补。
她这么想着,突然想起了早上芍药与她说的话:“我听说,荣亲王被砸伤了腿,太后也差点被砸到,现在都吓病了,我这边,要不要做点什么?”
太后好歹是皇上的亲娘,如意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些什么。
赵清泽闻言却是笑了笑:“没事,你不用管。这些事情,你别操心。”
说罢,见如意脸上表情忐忑,他笑着说了一句:“下午我会过去看看,而且也都是小事。”
赵清泽倒是不妨如意提起此事,不过的确就像是他所说的,并非大事。
赵清漓完全是自己倒霉,朝阳殿作为太上皇曾经用来上朝、处理事务甚至是歇息的宫殿,自然不会太差,但赵清漓如今关押之处,在偏殿之处,长久不用,宫人难免疏忽管理。发生地动时,赵清漓正躺在床上,若是不向着往外跑估计还不会出事,偏偏他还要拖着一条残腿往外边挪,那根横梁掉下时,他这半残废的身体哪里躲得过,恰好砸到另一条完好的腿,在朝阳殿的宫人本来就是负责□□看管他的人,自然不会舍命去救他,等到地动过后,才回到屋里救了出来,太医看过后,只是说这条腿被压太久,估计也要废了,倒是真的成了个残废。
而太后如今居住的慈安宫,虽然久不住人,但作为皇宫中的主要宫殿,宫人日常也是在维护的,赵清泽给迁宫时,根本没让人再仔细修葺过,宫女护着太后往外跑时,恰好一根梁子掉了下来,只差一点就砸到太后的脑袋上,太后身体没受伤,但是受了惊吓,加上年纪大了,当天夜里便病了。
赵清泽走到太后寝宫时,遥遥的,便听到了太后的咒骂之声。
他脸上浮现了淡淡的冷笑,听这骂声倒不像是个病人,中气十足的。
“这是老天降下的惩罚!”太后拍着床板,捂着胸口开口大声喊着。
站在床边的其他宫人都被太后的“直言”吓得缩着脑袋,陈元香心中以为然,但不认为是太后所说给皇上谋朝篡位后的惩罚,她只认为这是警告,是对皇上想要封那个贱人和庶子为贵妃和太子的警告。
她坐在床边,心不在焉的想着,想着自己是否可以通过此次灾害,而做些什么之事。
突然见到了门口出现的那双穿着黑底绣金龙的靴子,她心中一凛,从床上站了起来行礼。
太后冷哼一声,转过头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愿意看到赵清泽。
赵清泽却淡淡的笑了,走到了床边,看着太后轻声唤了一声:“母后。”
太后依然闭着眼闭着嘴。
赵清泽也不以为意,只是轻声道:“母后方才所言,儿臣都听到了。”
太后眼珠子动了动,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赵清泽却是笑道:“若是像母后方才所言,是老天给朕的惩罚,朕怎么还完好的站在这里,反倒是太后您病倒了,而赵清漓,朕心善给他留下的一条腿,老天也没给他留住。”
“你说什么!”
太后猛地坐了起来,看向赵清泽。
赵清泽只是淡淡笑着:“母后若是想知道更清楚的情况,朕可以找朝阳宫的宫人过来和母后好好讲讲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朕是想着,这发生了大灾,总该有点喜事冲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