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瑢低下头,仔细一看,在清澈的池水中,有不少的金红色的鲤鱼在游动着,它们灵巧地摇曳着鱼尾,在水底游来游去,可爱动人。
见此良辰美景,云从瑢认为正是唤醒萧启元记忆的好时机,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勾唇道:“皇上,您可还记得,先前,您和臣妾一同泛舟,那木船漏水,您掉落在湖中,还是臣妾救的您。”
“呃……”萧启元蹙起俊眉,他感觉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在水里像是落汤鸡,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皇上,您难道忘了吗?那一次历经生死,您后来还说生怕再也见不到臣妾……”云从瑢又提醒道。
萧启元却扶住了自己的额头,痛苦万状。云从瑢心中暗啐一口,唐门的痴情蛊毒可真够厉害的,她都提示了这么多,萧启元愣是没啥反应。
难道自己要把萧启元给踢下水池,让他好好清醒一下不成?
云从瑢抬起右腿,正准备偷偷将萧启元踹下去,却在这时候,小顺子和几个小太监提着鱼竿还有鱼饵那些钓鱼的工具寻到此处。
云从瑢只好默默地收起脚来,她脸上依然端的是从容淡定的神色。萧启元见到鱼竿,欣喜若狂,当他拿到鱼竿时,却是哭丧着一张苦瓜脸。问题是,他并不懂得如何放鱼饵,对着这鱼竿无计可施。
站在萧启元身边的云从瑢猜到了萧启元并不懂得放鱼饵,捂嘴而笑,道:“皇上,还是让臣妾来帮您放鱼饵吧。”
看到云从瑢露出宛如阳光般灿烂明媚的笑容,萧启元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这笑容为何对他来说会如此的熟悉?
云从瑢不由分说,从萧启元手中拿过鱼竿,动作熟练的把鱼饵给弄在了鱼钩上,她笑嘻嘻道:“以前,我常跟我师傅去河边钓鱼,师傅可厉害了,一个上午能钓到十几条鱼。”
云从瑢俨然忘记自己和皇上的身份,把萧启元当成朋友似的,在聊天说话。
“师傅?你的师傅是谁呢?”萧启元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而云从瑢将鱼竿递给了萧启元,她望着不远处的晃动的荷叶,幽幽道:“我师傅他叫冷无极,可他已经死了。”
再提起师傅时,云从瑢仍有些心痛,她是再也不能见着师傅了,只能从梦中和师傅相遇。
“哦。”萧启元也读懂了云从瑢眼底的哀伤,他将鱼线那么一抛,鱼饵便被抛到了池塘里。
“我师傅他,很喜欢带我去钓鱼的,呜呜呜,可他再也没有机会带我去钓鱼了,呜呜,我好想我师傅啊……”云从瑢止不住眼泪,那宛如珍珠似的泪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那你说,钓鱼有什么秘诀么?”萧启元看云从瑢哭得那么伤心,便将话题那么一转。他心中有些奇怪,自己为何不忍心看到她哭泣?难道她对他来说,也很重要么?
“有秘诀。嘘,得小声点,否则那些鱼群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便会跑掉了。”云从瑢认真道,而她也止住了泪水,不再掉眼泪。
“噢——”萧启元听了她的话,当真压低了声音,不敢出声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池塘,巴望着能钓上来一只大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