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等了十年了,不在乎再等十年。”沉峻淡淡道。“再拒绝就矫情了,如果你不搬过来,换我们搬过去。”
矫情?意思是说我是贱人?
“我家太小,装不下你们两尊大神。”唐郁然没好气的横他一眼,沉思了很久,说:“我答应搬去和你们住,以朋友的身份,让我们重新从朋友开始做起,可以吗?”
“那……我们还可以做爱做的事吗?”周清宁问。
“……你高兴就好。”
“我太高兴了!”周清宁嘻嘻笑道,环住唐郁然的肩膀。“欢迎加入我们,让我们叁个人好好的相亲相爱吧。”
唐郁然感染到他开心的情绪,也真心的笑了,对于叁个人的未来生活,隐隐生出一丝期待来。
至少,他不是孤单的。
他还没有被这个世界放弃,所以,他也不应该放弃这个世界。
他还想要去爱与被爱。
如果他们爱他,那么他愿意尝试去爱他们,共同分享生命中的喜怒哀乐。
沉峻则微微笑着,能同时拥有朱砂痣与白月光,他想,他应该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没有之一。
于是乎,唐经理就这么搬去和沉大总裁和周大律师同居了。
唐郁然坚持拥有私人空间,他们把客房收拾出来给他当卧室,不过他晚上大多还是和沉周二人一起睡,性生活自然愉快和谐,有时和沉峻做,有时和周清宁做,有时叁人一块儿做,总之可说是性福美满。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渐渐习惯了同居的生活,叁个人如朋友,如恋人,如家人,早上起床后,他们会互相帮忙系领带,一起吃早饭,一起互相亲了亲之后出门上班。
沉峻和唐郁然同坐一辆车去集团大楼,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车辆会直接驶入地下停车场,停在隐私性较高的总裁专属停车位,分别下车上楼,在公司如往常一般各行其职。
因此晓得他们的关系的人很少,其中包括司机和王特助,替老板守密是职业准则之一,他们皆守口如瓶,绝不敢向外人泄漏半句,免得丢了饭碗回家吃自己。
当唐郁然忧郁发作陷入低潮时,偶尔会去顶楼天台眺望城市边缘的天空,沉峻当然也会跟上去,陪伴在他身旁。
沉峻问:“现在还会想跳楼吗?”
唐郁然回:“那时我只是想,没有真的要跳,你还会叫我到别的地方去死吗?”
“我希望我能握着你的手,看着你毫无痛苦了无遗憾的安详离开,那时我白发苍苍了,你牙齿掉光了,可能都得老年痴呆症了。”
他们从不会因为唐郁然生病而刻意避谈死亡的话题,人从出生开始便朝着死亡迈进,这是人生最大的课题之一,任何人都要学着如何去面对生命的终点。
唐郁然想像那个情景,老去的他们满面皱纹,每一条皱纹都刻画着岁月洗练过的情感,脑海中浮现诗人叶芝所写的一首诗《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译者:袁可嘉)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最通俗的诗句却也是最真挚的情意,唐郁然微笑道:“听起来不错。”
“学长,让我当你的男朋友,好吗?”
“学弟,你的霸总人设有点跑掉了。”
“唐郁然,当我的男朋友,否则炒你鱿鱼。”沉峻板起脸孔,佯装冷酷无情。
“炒鱿鱼而已,不怕。”唐郁然不在乎的耸耸肩。
“炒你鱿鱼后,我要把你囚禁起来。”沉峻唸台词般的平声道。“还要每天干到你下不了床,在你肚子里射满精液,就算你哭着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囚禁强暴和虐恋情深这种剧本太老梗啦!”唐郁然笑得不行。“不过我满喜欢的,听起来好黄暴,好刺激。”
“休几天假,我们试试。”沉峻亲吻一下他的唇,环抱他的肩膀。
两人依偎着观看高低起落的城市风景,芸芸众生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上演着悲欢离合,而他们会彼此相依相守,直到世界的尽头。
自从和唐母争吵决裂后,唐郁然虽然持续进行心理治疗,精神状态仍时好时坏,沉峻起初希望他能暂时请休长假,留职停薪,专心治疗,甚至想带他去瑞士旅行。
但唐郁然坚持要工作,说整日无所事事反而会让他胡思乱想,咨询过陈医生的建议之后,他能继续上班,只是要特别留意自身情况,不要太勉强。
有一天,唐父打电话给唐郁然,只聊了些家常,唐郁然问他妈妈气消了没?唐父说还没有,你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用刀子的嘴割出遍体鳞伤的伤口,又怎能用豆腐的心弥补鸿沟般的裂痕?
那天夜里,唐郁然哭着醒过来,沉峻和周清宁赶忙起来抱住他安抚,他说他又梦见他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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