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聘而来的人无一不是行业内的菁英。
有人坦白跨国公司的福利待遇是吸引他的重要因素,有人闻到了风向转变的气息,想要在变动之中谋得一席之地,还有刚毕业的年轻人,带着满脸稚嫩的意气风发前来,说被企业文化所吸引,他也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嘉文拿起笔,在候选册上划上红线,把最后一种人排除了。
助理按照她的意思,把这些人的简历放进了粉碎机,回来后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惋惜:“完美无缺的简历。海归名校毕业生,出色的实习经验,丰富的知识和技能,幼稚却开阔的视角。很可惜,就这样变成碎纸了。”
嘉文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可惜的,不适合而已。ella,能帮我泡杯咖啡吗?”
助理点了点头,走到咖啡机前,把咖啡豆放进去碾碎。
“说起来,当初我也是这样的。至今我都不知道怎么入了你的法眼。穿着打扮土里土气,言谈举止也没有比其他候选人高明,唯有那点语言能力能用得上。”
“你很好,不比他们差。”
“时隔那么多年,还能听到你的评价,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助理把咖啡放到了她桌子上,自己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当初我来应聘,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最后却成功了。很多人都很好奇我怎么进来的,我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所以然,最后只含含糊糊跟他们说,大概是因为我看起来比较蠢,谈到了那个医疗用品公益项目,说什么人人都有接受治疗的权利。而boss刚好是个傻缺资本家,从来没见过我这种傻白甜,觉得很稀罕,所以就被录用了吧。”
嘉文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嘴角露出微笑。
“确实很稀罕,精通三门外语的毕业生并不多见。”
“你想听实话吗?”助理对她眨了眨眼。
“我没什么不能听的话。”
“其实我的心里想的是,你是个十分……嗯……难缠的人,问的问题都很可怕。我当时脑子里只剩下了wtf,心里慌得一批,一直在想该怎么回答才显得不那么丢脸。”
“作为你的上司,这个评价令我非常满意。”
助理突然收起了夸张的笑容,平静的脸色变得有些灰暗无光。
“可是wendy,你为什么不再接纳他们呢?我觉得,自己似乎也被排斥在外了,我和他们没什么不同……”
嘉文揉了揉眉心,把眼镜架在鼻梁上,打开了电脑。
“别想太多了,不适合而已。你的工作没什么问题。”
“放弃中低端市场后,我还能看见那个项目吗?让每个人都有接受治疗的权利,不再被病痛折磨,廉价的医疗器械用品,那道搭建在技术大国与人力大国之间的桥梁……”
助理的声音突然哽咽住了,抬起眼偷偷看了看自己的上司,咖啡升起的雾气氤氲了她的神情。
她坐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背脊一如既往笔直,像一座沉默的山一样坚不可摧,显得近乎孤傲乖绝。
这天下午,ella始终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第二天,一封辞职信静静地躺在嘉文的桌面上。
零星的记忆中,那个女孩是笨拙的,同时也是倔强的。
她刚才看到了她夺眶而出的泪水,为了掩饰这点,她放下辞职信就跑了。
许久之后,嘉文才打开了这封亲笔书写的辞职信。
“你曾说过,一个精通三门外语的高材生,助理当了那么多年却没有提升,这是屈才。可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的能量很小,没什么野心,但我每天都很开心。现在我要离开了,还去寻找我想做的事。”
她的眼前依稀浮现出很多很多年前,那个拖着行李只身前往大洋彼岸的姑娘。她被这个公司的文化所吸引,被积极向上的团队所激励。
这群人让生性冷淡,对世界抱有怀疑的女孩相信梦想的力量,相信贫瘠的人生也可以开出绚烂的花——
我们很渺小,但聚集在一起,有时候也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嘉文把信放进信封里,好
{御圕箼御宅箼導魧蛧阯備苚詀:rousんμЩμ(肉圕箼).ㄨγz好封存,放在抽屉最里边,而后双手搁在桌上,正视前方,脸上露出微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
“祝你生活愉快,早日找到自己想做的事。”
——————壹麯書斎 御書屋海棠書屋儘在rourouЩu點Цs
在写这部分的时候其实很犹豫,因为h文嘛,就是无脑爽啊,干嘛要写这些东西。然而每当我想把这些与h文无关的东西删去,嘉文的形象就会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
她身上让人迷恋的地方,让各种理智担当型男性念念不忘的地方,不在于名牌小西装,不在于出色的外表,不在于大公司里前呼后拥的地位,而是那种风骨和担当。好吧或许这就是我不火的原因,不专注主题_(:3」∠)_
如果大家不想看这些内容,可以在评论区里cue我,我会在标题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