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岫脸红得要滴出血,一抬眼直直撞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睛。
下一秒,带着浓烈酒气的薄唇附了上来,唇齿瞬间被撬开。
直到她口中的最后一丝呼吸被掠夺殆尽,徐逢玉才松开她,看着她失神张嘴喘气的样子,不禁低笑了下。
他微眯起眼,抬起手将她散落在身前的长发拂至肩后,拇指按在那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上,不轻不重地蹭着。
宁岫咬着嘴唇的羞涩模样,轻而易举地勾起徐逢玉心里的恶劣因子,他就着这个姿势站起身,然后抱着她朝卧室走去。
月光下,她的脚背绷得极紧。
次日清早,宁岫醒来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的枕头。
一片冰凉,徐逢玉不在。
她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上,莹润的脚趾头被木质地板衬得更加白皙。
余光触及到羊绒地毯上那条已经报废的睡裙,她耳根发烫,立刻捡起来一股脑地塞进垃圾桶,然后迅速进浴室洗脸刷牙。
徐逢玉不在卧室,但现在还早,说不定还在吃早饭,她快一点的话还能再和他相处一会。
等到她换完衣服到餐厅时,徐逢玉果然在那,听到脚步声,慢条斯理地抬起脖颈,视线停在她身上顿了顿,脸上挂着闲散的笑:“醒了。”
一副漫不经心的贵公子模样。
宁岫眼睛里透着惊喜,轻声嗯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安静地喝起面前的甜粥。
虽然已经在一起四年多了,但面对他的时候,她还是轻易地像初见时那样的害羞无措,不好意思主动和他说话。
像仰望高悬天空的月亮一样,仰望着他。
徐逢玉不经意地一抬眼,就看到她低垂着眼睫,小口小口喝粥的样子,别的什么也不吃,拘谨得像是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
他忽地起了逗弄的心思,语气透着一股玩味的坏劲:“我还以为你早上起不来呢,看来下次得更努力。”
宁岫拿着调羹的手一顿,差点就被呛到,下意识地抬起头却对上一张痞气又坦荡的脸,大脑空白了两秒,耳朵后边那块皮肤瞬间烧起来。
一闭眼脑海里全是昨晚的画面。
徐逢玉直接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指腹抚上那块发红的皮肤。
宁岫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随即别过脸躲开。
徐逢玉的指尖随之下移,捏着她的下巴,然后摩挲着她紧咬的下唇,轻声哄道:“别咬了,嗯?”
宁岫睫毛轻颤,听话地松开了贝齿,殷红饱满的嘴唇立刻弹出来,像草莓果冻似的,上面还带着一层水光。
徐逢玉喉结一动,眼底情绪翻涌,下一秒直虎口卡住她的下巴。
宁岫如一头小鹿,被惊得往后仰,手扶上餐桌,一双筷子应声而落。
咚!咚!
先后发出两道清脆的响声。
但这一点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徐逢玉,捧着后颈的那只温热的手掌,似支撑又似威胁,完全不允许她的后退。
就在宁岫放弃抵抗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这个还未开始的吻。
徐逢玉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吊儿郎当地抬了抬眉骨,随手捞起桌上的手机,看到亮着的屏幕后眼底如泼墨般的暗色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把宁岫放在桌椅上,自己起身去了阳台。
宁岫微喘着气,盯着阳台外那张漫不经心的侧脸,琥珀色的眼底带着极深的眷恋。
他总是这样,热衷却又从不沉溺,每次久久回不过神的反而是她。
徐逢玉接起电话,站在冷风中顺势抽了一根烟,薄唇时不时呼出一口灰白的烟雾,衬得眉眼更加深邃凌厉。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忽地嘴角挑起一抹笑,然后抬起眼朝她看来。
宁岫猝不及防,直直撞入他漆黑含笑的瞳孔中,脸颊一瞬间升温,然后移开视线不再盯着他看,重新喝起粥来。
过了一会,阳台门被推开,一道修长挺括的身影压了下来。
她似乎听见他说——到时候派车去接你。是合作伙伴吗?
还没来得及思考,徐逢玉就将她整个人捞到大腿上坐着,一股带着寒气的烟草味霎时围住她。
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缝隙,给她带来极强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