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词以为该当如何?”
徐雁行满脸笑意地朝她走过去,距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将沾满血的剑撑在地上,似笑非笑道:
“阿词该不会以为我与一个刺客暗通款曲吧,若是那样的话,阿词可就想错了,我是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任何事情的。”
“除非……”他低下头,冲着她轻笑一声:“是有人趁我喝醉,故意将此人放入我房中,然后借机挑拨我与你的关系。”
他话中有话,看向她的眼神也带有十足的调侃意味,那声音听起来分明那样温柔,可却像是一把温柔刀,深深地扎进了崔云词的心里。
她一脸呆滞地盯着倒在血泊里的女人,明明方才她还在同她说话,为何这么快就……
崔云词心里的五味瓶仿佛被打翻了,一时间,她难以接受这一切。
“这就是你说的捉奸?”看到这一幕,沈丽蓉气急败坏地指着她,高声质问道。
“夫人息怒,说不定是个误会,误会。”崔雄连忙打圆场。
沈丽蓉被气得不轻,看到崔云词羞愧地低下了头,她恨铁不成钢地拂了拂袖子,“荒唐!”
话落,便气势汹汹地走了。
崔雄匆忙安抚了崔云词几句,也跟着沈丽蓉走了。
整个屋子里,此刻只剩下她与徐雁行两个人。
看着不远处的那具尸体,崔云词再也忍不住了,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她的眼里闪着泪光,下一秒,泪水便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她心悦于你,你居然就这样把她给杀了?”她缓缓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徐雁行,冷血,可怕,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血/腥的戾气,仿若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与平日里温柔细致的他完全不同。
或许,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或许她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徐雁行,崔云词自嘲地想。
女孩的话将男人逗笑了,他缓缓蹲下身子,一手撑着剑,一手慢慢抬起,而后狠狠捏住她的脖子,猩红的眼恨不得将她撕碎,“那你可知,我也心悦于你?!”
“阿词,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别想着从我身边逃走,不然你会后悔的,她,就是代价!”
他双目猩红,情绪失控地指着地上那具尸体,冲她大吼道。
撕下了平日里温柔的面具,这一刻徐雁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了,他的手不停地用力,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情感。
“疯……疯子!”崔云词被他掐得快要窒息了,情急之下,她不停地拍打着他的手臂,可换来的却是男人更猛烈的力度。
最后,她被掐得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打他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
眼看着女孩就要失去意识了,徐雁行这才恢复了理智,他连忙将手松开,一把将她提起来,提到那具尸体面前,“看见了吗?她是因为你才死的!”
“若不是你处心积虑地想与我退婚,她也不会死,崔云词,看清楚了,害死她的罪魁祸首,是你!”
听到这话,崔云词彻底崩溃了。
她从未想过害死她,只是想趁机解除与徐雁行的婚约,恰好雅奴也一直爱慕他,她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可是,她终究算漏了一步,她低估了徐雁行的心思,这个可怕的男人,不再是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的临渊哥哥了,他是疯子,一个可怕的疯子。
“所以,你压根就没有醉对不对?”
崔云词慢慢回过神,抬起头泪流满面地望着他,继续问:“在马车里你故意装醉倒在我身上,回府后你表现出来的种种,都是为了让我相信你醉酒了,是吗?”
“阿词,若不是我酒量好,恐怕就真要中你的计了。”
男人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若是我真中计了,还怎么娶我的小阿词啊?”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崔云词一把推开他的手,大声辱骂道。
“对,我就是疯子,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徐雁行不顾她的反抗,硬是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眼眶猩红,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
“阿词,你为什么就不肯睁开眼睛看看我呢?那个沈安就那么好吗,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他……”
男人的胡搅蛮缠令崔云词厌烦至极,她如今才发现,徐雁行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臆想狂。
她与沈安总共才见过几次面,她不明白徐雁行为何会编排他们俩,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一晚,崔云词被他折磨得比上一次还要狠。
男人如同发了疯的野狗,狠狠将她按在床上,蛮横地撕开她身上的衣裙,然后开始撕咬着她身上的每一处,除了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她身上的每一块地方,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整个后半夜,崔云词几乎没有合过眼,一边是男人努力将她拉入欲望的深海,另一边是对那具尸体的无尽自责,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同折磨着她,搅得她头痛欲裂。
她不知道徐雁行是何时放过她的,她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雅奴穿着跟那晚同样的衣裙,冲着她笑。她想追上她,想向她道歉,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
后来,睡得昏昏沉沉的崔云词在梦中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那是一道清冷的男声,带着十足的欲念,透过梦境传入她的脑海之中:
“阿词,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崔云词又病了,这一次,病得比上次还要重。
徐雁行知道,她这次还是被他吓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