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们的故事准备就绪,很快将有所进展,却没想到梁澈第二天就被调走了。
苏善气得半死,发誓要到交警大队把人找出来。
“找什么?你不是说要等他主动吗?”商绍嘲笑。
“等个屁!”苏善后悔不迭:“我要追他,我来主动,追到死为止!”
商绍嘀咕:“人都不见了,现在觉悟有什么用。”
苏善急得掉眼泪:“不管,你帮我找他,他都跟我说话了……”
商绍无法,陪她跑到交警大队去,试图用致谢的理由问出梁澈的去向,结果两人很快被赶了出来。
苏善决定到每个中队去碰运气。
“你不如上网寻人更有效。”
“不行,他好像很讨厌被放到网上。”苏善回忆:“上次有人偷偷拍照,被他发现,立刻就让删了。”
商绍细细打量,笑问:“你来真的?真那么喜欢啊?”
苏善失魂落魄地点头:“梦里都跟他亲过好几次了,嘴都亲肿了。”
“……”
她的热情和思念如巨浪翻涌,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当时没有考虑过,那么想要得到一个人,如果得不到,心里该有多难受。
一个多月后,她终于如愿见到了梁澈,但不是她自己找到的,而是出于一场交通意外。
这种不吉利的缘分像在预示他们之间属于孽缘,注定坎坷。
那天,苏爸被车撞了。
肇事司机是个瘾君子,撞到人后企图逃逸,交警上前拦截,他持刀抗法,将警察刺伤,一番搏斗之后仍被制伏在地。
那个交警就是梁澈。
等增援民警和救护车赶到,苏爸和梁澈被一同送往医院治疗。
当时苏善只知道父亲出事,和苏妈赶到医院,从警方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所幸苏爸没有生命危险,几处擦伤,肋骨骨折,养几个月就能痊愈。
而那位制伏嫌疑人的民警身中数刀,抢救成功以后继续留院治疗。两天后,苏妈带着苏善前往探视,送上大束鲜花和“危难之处显身手,人民交警为人民”的锦旗,队里的领导和媒体记者也在,大家一阵寒暄,最后举着锦旗合影。
苏善立在病床前偷偷打量梁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抓到了伤害苏爸的坏蛋,苏家欠他一份人情,这个人情就让我来还吧,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都没问题,实在需要以身相许也是可以的,让我来……
因为苏妈健谈又热情,间接了解到梁澈不是本地人,现在受伤,身边没有家眷照顾,怪可怜的,于是她第二天提了两个保温桶去医院送饭。
苏善自告奋勇:“梁警官那边我去送我去送。”
“你怕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她在父母面前矜持:“哪有,我是怕他见到你不自在,我跟他算同龄人,相处起来比较轻松。妈,你思想不要那么龌龊。”
“……”
她伶牙俐齿,脑子转得又快,老实人总说不过她。
但是遇到梁澈那种一声不吭冷眼看戏的,她反而显得笨拙起来。
苏善拎着保温桶往病房去,心里预演着待会儿见面要怎么俏皮地跟他打招呼,怎么用扑闪扑闪的眼睛向他传达暗示。搞不好还能喂他喝汤,趁机制造肢体接触……嘿,想想都不得了。
她满心期待地来到病房,却没有看见梁澈的身影。
在他床前坐着一个年轻女孩,正拿着本杂志翻阅。
苏善愣了愣,迟疑地走上前,问:“梁警官呢?”
女孩抬起头,上下打量着,慢悠悠笑说:“去洗手间了,你找他有事?”
苏善闻言默然,转头发现柜上摆着食盒,显然他已经有人送饭了。
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我妈让我过来问候一下。”
那女孩拖着长音“哦”了声,没再搭腔。
苏善目色黯然,问:“你是梁警官的朋友吗?”
对方挑了挑眉:“女朋友。”
“哦。”
苏善浑身那股精神气瞬间被抽走,心口像被狠掐了一把,闷闷地发痛,她暗做深呼吸,撇撇嘴,做出无所谓的语气:“既然他不在,我就先走了,也没什么事。”
“嗯。”
苏善微垂着头离开房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真难受啊,怎么会那么难受呢?
她发誓再也不来这层楼了,这家医院,这个鬼地方,再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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