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回答得理直气壮。
薛白知道他向来惧冷又畏热,天气一热起来,就不许人碰一下,倒是寒冬腊月,缠人缠得紧,哪里暖和就蹭到哪里,怀里还要抱着一个小暖炉,是以只对着幼清微微点头,语气没有什么起伏,“那便多待几日。”
幼清歪着头,“你……哎呀。”
打山上跑来的野兔一头撞上幼清,幼清没站稳,下意识扯住薛白的衣袖,缓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低头去看,一只毛茸茸的野兔耷拉着两只长长的耳朵,被撞得七荤八素,正四脚朝天地躺在幼清面前。
幼清一乐,“我还没吃晚饭!”
随即他又想起来薛白还在自己的身旁,连忙偷瞄一眼薛白,结结巴巴地改口道:“不、不是,这只兔子好可爱。”
薛白问幼清:“饿了?”
幼清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薛白拎起装死的野兔,侧眸望向幼清,“怎么吃?”
幼清馋得流口水,却还要努力地挣扎道:“兔子这么可爱,我才不想……”
薛白面不改色地问道:“烤?”
野兔在薛白的手里不安地蹬了蹬四只腿,幼清盯着兔腿,没出息地屈服了,“……要多放点盐巴!”
薛白一手拎住野兔,示意幼清跟自己来。无波无澜的目光扫过少年,薛白正巧对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瞳,幼清走几步扭头看一眼,走几步扭头看一眼,白净的小脸秀气又漂亮,此刻又满是对野兔的垂涎欲滴。
深黑的瞳眸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薛白刮过他的鼻尖,“贪吃。”
幼清振振有词道:“兔子这么可爱,肯定很好吃的。”
没走几步,他们路上又遇到和尚释心,幼清生怕释心会让自己放生这只野兔,从薛白手里抢过来又紧紧地抱住,结果释心二话不说就磨刀霍霍,甚至主动架起火堆。
“好可怜。”
来到后山,薛白翻烤着野兔,细嫩的皮肉里冒出油水,并在火堆里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幼清眼巴巴地瞅着,过了一会儿,又捧着脸无不遗憾地说:“我们只有盐巴没有别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