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小声地说:“出家人也不能杀生,可是你还磨了刀呢。”
这三枚铜钱既然与归元寺所侍奉的灵祖沾了点关系,自然会是好东西,赵氏闻言敲了一下幼清的脑袋,“大师还能骗你不成?”
“那好。”
幼清摆弄了一会儿三枚古铜钱,然后一股脑儿地塞进自己的荷包里,又捏出两颗话梅给释心。他脆生生地说:“你给我铜钱,我给你话梅吃。”
赵氏看得好笑,点了点他的额头,余光瞟见低着头的陆嫣,还是有几分不解恨,她冷笑着说:“我们家清清打小就乖,不爱惹事,也不知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平白无故的,偏有人黏上来,当真是……”
“阴魂不散。”
陆嫣猛地抬起头,到底不曾受过此等委屈。她张了张口,这样的指桑骂槐,倘若出言便是自己对号入座,只得满眼含泪地望向身旁的庄秋桐,难堪不已,而庄秋桐却是有些走神,她定定地盯着幼清手里的那三枚铜钱,手里的帕子不由自主地拧成了一团。
她为了自己的兄长,已经上山来求过许多次,却都让虚云住持婉拒了。
赵氏的话音一转,“多谢大师。”
“夫人无需如此客气。”释心收下幼清的话梅,“说起来,归元寺曾将此铜钱赠予魏太妃,只是后来太妃仙逝,这才又回到寺中,暂为保管。”
“……也就是王爷的母妃。”
释心的神色平静,“太妃无缘得见王妃,实属遗憾,想来今日贫僧将此交由王妃,太妃也并无意见,甚至九泉之下也可得有几分慰藉。”
他说到这里,赵氏已经是心里门清儿,“倒是托了王爷的福。”
释心微微一笑,回到虚云住持身旁。
赵氏说:“走。”
幼老爷亦步亦趋地跟上来,才走出门,回过头就开始翻起幼清的小荷包。瓜子、琉璃珠、核桃仁掏出满手,才找到那三枚铜钱,幼老爷满脸都是嫌弃,嘟囔道:“呸,又是那姓薛的,咱们不要他的东西。”
不远处的庄秋桐脚步一顿,又捏紧了手帕。
她费尽心机都未能得到的,别人却弃之如敝履。
赵氏看见身后的陆嫣与庄秋桐,淡淡地说:“暂且先留着,兴许还真的能防个小人,往后实在有人不长眼,我们再找那姓薛的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