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幼清说起谎来压根儿就不脸红,“娘亲说我们今年那么倒霉,就是因为过年的时候她生病,家里抓得有药,所以非得让我在年前把眼睛治好,但是我的眼睛到现在都还看不见,明年肯定又要倒霉一整年了。”
“不会。”
“会。”
幼清边说边爬到薛白的身上,他这会儿已经不可以再趴进薛白的怀里睡觉,想蹭一蹭都不行,幼清低头玩着薛白的头发,软声埋怨道:“我趴不下来。”
薛白扣住幼清的手,指腹磨蹭着少年的手心,“为什么喜欢趴着睡觉?”
幼清想了一下,“就是喜欢。”
薛白一顿,又问他:“为什么两年前会和我一起回京城?”
幼清不玩头发了,改捏薛白的脸,他瓮声瓮气地说:“当然是因为我瞎了眼,才会、才会……”
薛白把少年拉下来,深色的眼瞳沾着几分笑意,“才会什么?”
幼清的声音很小很小,“才会喜欢你。”
薛白抵住他的额头,“清清想起来了。”
“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幼清踢了一下薛白,气呼呼地说:“爹爹娘亲写给阿姊的信,她肯定会给你看的,阿姊什么都和你说。”
“本王太想知道清清的近况”
幼清嘀咕道:“要不是以前的事情记起来了,我肯定不跟你过了,然后再给爹爹和娘亲找一个上门女婿,这样连儿子也不归你。”
薛白捏住幼清的下颔,似笑非笑地问道:“不归我,归谁?”
幼清有恃无恐地咬他一口。
薛蔚稍微用力,抬起幼清的脸,低头吻上去,过了许久,他才又把少年按进怀里,轻揉着幼清的腰,低声笑道:“即使你敢改嫁,也无人敢娶。”
“才不是。”
幼清有点困了,在薛白的怀里蹭了好几下,他掰着手指头给薛白数幼老爷和赵氏前些年相中的上门女婿,“沈栖鹤可以,学堂里的邓荃可以,傅九思也可以,肯定有人会来做上门女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