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说玩就玩,扯着薛仁又来捉蛐蛐,毫无形象可言,压根儿就没有一丁点儿黄先生口中大智近妖的模样。
这边两人在御花园里捉蛐蛐,另一处的夜宴也结束了,幼清吃得太饱,难得没有要坐轿子,薛白牵着他的手来到凤仪殿,赵氏和幼老爷才数落完幼枝,幼枝轻啜一口茶水,托着腮无奈地说:“如今我已贵为皇后,日后不久,还能再是太皇太后。”
“我便是荣华富贵,世间又有几人能与我相配?”
她说着,忽而瞥见了薛白,狡黠一笑,“说来王爷倒是可以。”
幼老爷一口茶水喷出来。
幼枝在宫里,无依无靠,赵氏怎么想都放不下心,她初初想的是幼枝若是想寻个好人家,有薛白在,出宫自然是能出宫的,却没想到幼枝自己不愿出宫,她叹了一口气,“你们姐弟俩,没一个是省心的。”
幼清打了一个喷嚏,“只有阿姊不省心,我变了,我现在可省心了。”
“你省心?”这种时候谁搭话谁倒霉,赵氏瞟着他,凉凉地说:“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反正你们姐弟俩都嫌我和你爹这两个老家伙烦,快点再生一个,生完我和你爹就回金陵抱孙子,真当我们看你俩不烦似的。”
幼清纠结了半天,苦着脸说:“不生,好疼。”
薛白却把幼清揽过来,若有所思地说:“再生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幼清踹他一脚,“我不!”
幼清若是再生一个,赵氏和幼老爷约莫有个四五年顾不上自己,幼枝思忖片刻,弯着眼睛笑,“清清,你还记不记得你要过继给我一个儿子?”
“不记得了!”
“沈栖鹤到现在都还有没成亲,娘亲差点都认他做干儿子了,应该去催他!”姐弟情谊在此刻简直摇摇欲坠,幼清无比后悔进宫了,他凶巴巴地威胁道:“不生,再问生吃薛栗!”
赵氏斜他一眼,忽而说道:“对了,前几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清清满周岁抓周时,撅着屁股爬到一个小少年身前,他一把抱住了人家的腿,怎么也不肯撒手,我依稀记得那小少年十来岁,生得倒是同王爷有几分……”
“就是王爷。”
“正是本王。”
幼枝与薛白同时开口,幼清茫然地问薛白:“我抱了你的大腿?”
赵氏惊奇道:“当真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