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岳年!”巫恒咬牙,“皮子痒了是不是!”
队员们笑成一团,谢岳年吐了吐舌头,在嘴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巫恒恶狠狠地瞪了谢岳年一眼,还想要对吴淮说什么,然而嘴巴张开就顿住了,脸上染上了几分恼怒。最后他说道:“好好游,你肯定还会有更多的进步,不要因为一个省冠军就满足了。”
“是!”吴淮忍着笑,点了下头。
谢岳年是个活宝,有他在,气氛永远不会无聊,他有些时候做的那些事是吴淮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但是不妨碍他喜欢这样的人,想要和他们做朋友。
有些人,只见一眼,就可以引为挚友。
散会之后,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聊的,就说到了进省队的事情。黑鳅的成绩很一般,进省队得靠些人脉关系,然而他家就是广东沿海渔村里的普通人,未来如何,谁都不知道。谢岳年和吴淮凭借这次的比赛,应该是可以进省队的,也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拜入一个教练门下,到时候见面的少了,距离远了,关系也就淡了,见面最多也就是点头笑笑。大家一想起这样各奔东西的画面,就伤心得不行,眼眶都红了。
谢岳年说:“不说了不说了,我请你们去门口吃鸡肉卷。”
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下楼去敲响了巫恒的宿舍门,以一个鸡肉卷当贿赂,拿到了半个小时出门的时间。
鸡肉卷店就在省游校大门的斜对面,这还是吴淮来到省游校后第一次晚上离开大门。外面的马路车来车往,路上都是穿的性感单薄的年轻男女,路人的说话声和汽车的喇叭声,一墙之隔,像是从一个单纯安静的空间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嘈杂的让吴淮有些不知所措。
等着红绿灯的时候,身边前后左右的人挤了很多,绿灯亮起,大家就像是非洲迁徙的牛群,拥挤的走在斑马线上。
过了马路,吴淮看了一眼从刚刚开始就显得异样沉默的谢岳年。谢岳年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看他,相互对视了几秒后,谢岳年的脸突然就变得猥琐下流,眼珠爆睁,双手像是托着什么东西一样虚空捏了捏。
“卧槽!刚刚有个妹子用胸挤我!又大又软!我刚刚看了一眼,绝壁一只手握不过来啊!”
“……”吴淮。
“……”黑鳅。
到了鸡肉卷店,很小很小的一个临街店面,还有一个男人站在玻璃窗外买鸡肉卷。
当男人买完离开后,他转身看见身后牛高马大的三个人的时候,那一瞬间诧异的表情,和接下来绕道走的模样,吴淮这辈子都能够记得清楚。
谢岳年收回视线,得意地笑,对着鸡肉卷店的老板说:“给我来一个,不要辣椒,多放点肉,放,再放,再放点,再多放点……”
老板抬头看着他:“我给你卷个鸡1吧。”
吴淮这次真的笑倒了。
他和黑鳅抱在一起,笑得东倒西歪。
谢岳年一头黑线。
三个人在游校外面的那条街上抓紧时间浪了半个小时,拿到冠军的人笑得意气风发,没有拿到冠军的人也笑得心甘情愿,青春就是这样的肆意。累过痛过也要大声的笑过,付出了,回报了,运动员就是这么回事。
广东夏日的街头,他们在路灯下追逐嬉笑,来来往往的人侧目,然而他们却笑得张狂疯癫。
啊啊!
比完赛了。
要放假啦!!
广青赛比完的第二天,省游校给孩子们放了半个月的假,吴淮不打算回去,于是寝室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没有训练的日子很悠闲,也很无聊,初三毕业的暑假又没有作业,他所有的时间都放在睡觉和玩乐上面。
巫恒消失了两天,再回来吴淮就去他的屋里蹭电视看。巫恒也不说他,跟着一起看,只是抽烟的时候会去屋外面,或者站在窗户边上,用他自己的说法,不能荼毒太阳下才出生嘎嘎新的小嫩苗。
到了晚上九点半,吴淮就会被准时驱赶回寝室,洗脸刷牙躺在床上,摆弄一下手机,可能五分钟都没有,生物钟准时降临,就去见了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