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声又响起,像黑白无常拿道催命符,噌,噌,噌。偶尔夹杂着沙沙声。
向窗外望去,天还是锅底般的黑。月光下,远处的树影绰绰,像鬼影。
她被吵醒,拥被坐起,光洁的后背上,遍布指痕,昭示着几个小时前的战况“惨烈”。
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公鸡就会开始打鸣,天光将至。
*
林霜霜小时候顽皮,摔到火盆里,半边脸被烧伤,命是捡回来了,脸却毁了。林家穷,没法给她做整容手术。十几年下来,他们早习惯了,但外人不啊。女子最怕毁容,尤其是那么大一块,想忽略都难。
她小时候就没少受村里孩子的欺负,她性子烈,加倍打骂回去,后来没人敢当她的面说她。长辈会叹息着说,烧了脸,又不温柔娴静,怎么嫁人。
一语成谶。
长到二十岁,给她介绍几个对象,他们馋她肤白胸翘屁股圆,又实在忍不了她那张脸,都没成。
林父林母最后给她找的媒婆,还特有本事,搞定了她的婚姻。
村西有家屠户,一家只有一个男人,说是早年丧夫丧母。有人怕他克妻,没敢嫁。他不介意她外貌,愿意娶她。林父林母欢天喜地把她嫁了。
那人就是何劭。
林霜霜嫁过去,才知道他长什么样。
个头高,块儿大,平头,皮肤偏黑,眉眼倒是俊,很糙的那种俊,因为他胡子邋遢的。
林霜霜皱了皱眉,但她自己长那样,也没资格嫌弃人家。
屋子不大,收拾得很干净,到处是灼目的红,蜡烛、床单被套、脸盆……倒有个结婚的样子。
林霜霜以为,他掀起头上半透的盖头后,会被吓到,结果并没有。他面色平静,脸上还带着酡红,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
何劭在原地呆立着,脑子混混沌沌,忘了接下来的步骤。
林霜霜指使他:“倒两杯酒来。”
何劭照做。酒杯也是红的。
草草地喝完交杯酒,何劭想起来了:要洞房。
林霜霜坐在床沿,化妆品遮去部分伤疤,可还是显得狰狞,完好的那半张,是美丽的,带着新娘子特有的明艳。
何劭俯身过去,想亲她,被她推开。他愣住,林霜霜皱眉,“熏死了,去漱个口。”
何劭刷了两遍牙,才回婚房。就这么一会儿,她已经把衣服剥光了,留内衣内裤,大概是不想让他全程没参与感。
林霜霜上面有哥哥姐姐,劳务活轮不上她,是以,她皮肤养得好,溜滑白净,上好的汝窑瓷般。
何劭吻上她的红唇,动作笨拙。林霜霜暗暗翻了个白眼,伸出舌头,教他这样那样。何劭很快领会到要诀,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子,非要玩过瘾为止——他吻得她舌根都快断了。
他的手心很多茧,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摸到她身上,跟层砂纸似的。
林霜霜咬牙忍着。
何劭褪掉自己的裤子,放出男根。林霜霜不害羞,直直看过去。
他的大家伙颜色比他其他部位还要深,又粗又长,卵蛋也大。
倒是何劭被看得不好意思,握着自己,龟头隔着布料去戳她。
林霜霜湿了,不是被他撩拨的,而是看到他的尺寸后,情不自禁的。
奈何何劭压根没技巧,戳了几次后,食髓知味,急吼吼地拉下内裤,往穴里硬塞。
林霜霜的体验感不太好,他插进来时,一通乱叫。她一点都不顾忌会不会被邻居听见。
何劭揉她的胸,想分散她的注意力,结果只能令她叫得更欢。
林霜霜叫起来不好听,像在骂人。何劭听过她骂人,在婚礼上,有人说了句“丑女配莽夫”,尽管被旁边人捂住了嘴,林霜霜还是毫不留情地怼回去。她的婚礼她最大,还容得了你多嘴?
但她叫累了,变成轻轻地哼,就很动听了。
何劭挺着腰,一下下地往里送。又重又深,几次戳到穴壁,林霜霜痛得要死。
不愧是杀猪宰羊的,体力就是好,林霜霜被他折腾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睡着前的几秒里,她心想,他绝对是处男,器大活却差,难怪没哪个想嫁。
*
常年养成的生物钟早早唤醒了何劭,但他破天荒的不想起。
从被芯,到褥子,都是新的,有股味儿。他们昨晚做完,没有收拾,也有股味儿。
林霜霜背对着他,侧躺着,背上都是他弄的印子。他亲了亲她的肩头。她翻了个身,奶子晃在他眼皮子下。何劭勃起了。
他压到她身上,把两只奶子攒到一块,低头吸奶头,龟头已经顶到穴口。
林霜霜彻底醒了,没好气地拍他,“你是禽兽吗?”她指指私处,“你看,又红又肿,你还想要?”
何劭很抱歉,默不作声地下床,穿上衣服。林霜霜看着他胯下那一包,却毫不同情。她拉拉被子,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