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凌锐一点就透了，脸色徒地一沉，眸光犀利：“你的意思是，国际联盟大会上，跟陈少群一起指控我的那个季鹏，是假的，你才是真的？！”
对，这判若两人的感觉，凌锐相信自己不会弄错。
“原来你分得出我跟他来……那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这点？你要是能早点发现……事情说不定不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毕竟眼前的男人让他恨了十三年，尤其是牵扯到米拉拉，季鹏实在忍不住去怨凌锐。
“你说的是真的？！”一把掀开被子，凌锐立刻就从床上站了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早出现？十三年来你都去哪儿了？为什么到现在才——”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季鹏了……”
再度打断了凌锐的话，季鹏定定地瞧着凌锐，抬起手，一边话说，一边上下挥着手掌，随着他手掌的挥动，凌锐床头的灯也跟着同样的频率和节奏，忽明忽暗。
闪烁的灯光中，凌锐的脸色迅速地变了，额头上的汗也多了起来，季鹏再度轻笑，更心酸：“你发现了吧？对……我已经死了，十三年前我确实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鬼，你怕吗？”
停下挥动的手，让灯继续亮着，季鹏带着一抹看似嘲讽的笑意盯着凌锐。
凌锐没说话，眼神犀利地锁定眼前的季鹏，脸上的神情，带着一种让季鹏看不懂的愤怒，沉默中，气氛变得怪异起来，季鹏隐隐觉得，凌锐似乎有些不对劲。
知道他是鬼，凌锐的反应真的不太对，一般人都会惊吓过度，怎么也会有些动作或者尖叫，最不济，也会倒吸一口气，后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但是凌锐都没有，依旧站在那儿跟他对视着，连目光都没有躲闪，只是眼里，有份让季鹏形容不出来的……怨愤？
就在季鹏疑惑的时候，凌锐冷不丁地发难，双手一伸就揪住了季鹏的衣领把他拽到跟前，两人脸庞近在咫尺地对视着，凌锐呼吸都沉重急促起来，咬着牙，那眼里似乎真的在冒着怒火。
“你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
被凌锐这么一吼，季鹏还真的是有些懵，这不应该是见到鬼的反应啊！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季鹏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凌锐因为用力咬紧牙而颤抖的脸颊肌肉，还有太阳穴附近和脖子上一条条凸起来的青筋，他似乎……真的很生气！
可……季鹏不明白，他只是说了自己是鬼这个事实而已，凌锐到底在气什么？
见季鹏久久地没反应，凌锐一把把他甩了出去，季鹏撞在柜子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他是鬼，感觉不到什么痛，但是也很不解地抬起头看着凌锐，那眼神明显就是在问，你在发什么疯？
“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告诉我你是鬼——”
竭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凌锐这句话还是几乎咆哮出来的，幸亏他房间隔音效果好，凌博轩夫妇的房间离他房间也远，这才没惊动到他们。
吼完这句话，凌锐已经喘着气，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像极了暴跳如雷即将要干架的人。
季鹏看着他，是越来越迷惑了：“我告诉你我是鬼的事实，有什么不对吗？”
是啊，有什么不对？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