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尧先醒过来的,问他,“她呢?她呢?”
沈鹤看不惯徐承尧,现在越发看不惯了,“你醒来就问她,怎么不担心一下盛妹妹?”他嫌麻烦,直接把两个晕了的人放一张床上了。
徐承尧:“……”
沈鹤又道:“她没事,就是被我弄晕了。”
徐承尧的后颈隐隐作痛,“你下次动手之前能不能先动口?”
“凭什么?”
“讲点道理啊。”
“你拎着剑当刀砍你爹的时候也没怎么讲道理。”沈鹤闭着眼睛陈述一件事。
徐承尧噎住,有关晕之前的记忆一点点浮上心头,他捂住脑袋,眼眸沉沉,“沈鹤,我梦见盛盈了。”
沈鹤还想着要怎么和徐承尧这个疯子解释盛盈死了,这下子不用解释了,“那就不用我说了吧。”
徐承尧沉默地低下头,遮住自己的脸上神色,“她……有和你说什么吗?”
“说了很多,哪一句?”
“关于我的。”
“有。”沈鹤道:“她说她以身相许给谁都可以,唯独徐家人。”
“……”
“为什么?”沈鹤问。
徐承尧不答,起身离开。
沈鹤还想说些什么,但触及徐承尧眼底的痛苦之色,他闭上了嘴。
盛盈是盛家人,盛妹妹也是盛家人,徐承尧是徐家人。
也许盛家和徐家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如今这局面。
徐承尧藏了很多事。
沈鹤就这样守着盛妹妹直到她醒过来。
他实话说盛盈死了。
盛妹妹哭了,哭得很厉害。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
对于盛徽兮来说,她们明明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为什么没有了记忆也还是阻止不了这份难过呢。
沈鹤等盛妹妹哭累了睡过去了这才离开。
他隐约之间意识到,盛妹妹的过去和徐家有难以分隔的联系。
他得去找这其中的联系,他不想下一次这种难过来的这么突然。
可是,怎么找?
如果亓官誉在这里,就能给他出主意了。
沈鹤感觉自己因为盛妹妹的眼泪感觉到了难过,可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所以,他要去找亓官誉。
几日后。
苏青出宫见他。
苏青说亓官誉正在准备册封的事,现在出不了宫。
沈鹤便没有让苏青传信。
自己出门去盛盈的酒楼,酒楼换了个老板,该给他的待遇还是给他,但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吃完鱼之后离开酒楼。
一人拍上他的肩,见拍错了人,连忙道:“不好意思,认错了。”看了看沈鹤这身衣服又道:“公子可见过一个和你穿着类似的人?”
“没有。”沈鹤觉得莫名其妙,瞅见那人腰间佩带的那个玉佩,那不是亓官誉的吗?
这几人打扮不似平常人,难道是宫里出来的?
沈鹤眼珠子转了转,难道……
他扭头往回走,几步上了酒楼第三层。
“沈公子刚才不是吃过了吗?”
“我来找人。”
“找亓官公子吧?”
“你怎么知道?”
“他刚来。”
沈鹤心中一喜,迫不及待的去寻亓官誉。
亓官誉坐在角落里,戴着在怀院时他给他的那个帷帽,一身低调黑色,旁人只觉得亓官誉是个低调的江湖人士。
沈鹤一眼认出他,坐了过去。
“你不是在准备——”
“嘘。”亓官誉将一块鱼肉塞进他嘴巴里阻止他说下去。
沈鹤嚼了嚼,没仔细就吞,鱼刺卡喉咙了,“呜呜呜——”
亓官誉脸色一变,凑过去,“喝水。”
“咕噜咕噜。”
“吞进去了没?”
沈鹤摇头,一脸难受地皱眉。
亓官誉急了,“张嘴我看看。”
“啊。”
“没看到啊……”亓官誉疑惑。
沈鹤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一处肿起来,指着那呜呜呜得叫。
亓官誉轻轻按道:“这里?”
“呜呜呜。”
“挺小的,你……灌水。”
沈鹤喝了几个来回滚之后狂咳。
旁的一桌烦他们俩一哭一急你一句我一句的样,用满口酒气的嘴喷道:“你俩小声点,就个鱼刺用得着叽叽歪歪半天不消停吗?”
沈鹤被熏了满脸,扭头和同样看那酒鬼不顺眼的亓官誉异口同声微笑呛道:“要不我帮你也卡一个试一试?”
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