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电影票左右摇摆,想了想,最后讪讪下楼,将票放在客厅。
在电视台工作以来,绮岁都要比梁涉川醒的更早。
失眠的时候更是彻夜不合眼,过了时间点就爬起来,离开公馆,换鞋时看到柜架旁放的一张电影票和便利贴。
她认得梁涉川的笔迹,他字体显窄,下笔干净利落——明晚的电影,不要迟到。
这口气……也一摸一样。
昨夜的委屈一扫而空,绮岁小心将票放进口袋的夹层内,是夜场票,就算加班也来得及。
她前脚刚走,顾也随后从楼上的房间探出脑袋,鬼鬼祟祟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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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台耗了半个月才终于有上镜的机会。
却也只是一档地方台的小新闻播报,绮岁在学校专业课一直拔尖,要不是落到了谢顷河手上,到手的资源不至于会差成这样。
林款款要了杯柠檬茶递过去,晃了晃她的肩膀,鼓励道:“你这匹千里马只是还没遇到赏识的伯乐而已。”
“我这匹千里马,还没遇到伯乐,就快被姓谢的折磨死了。”绮岁灌了口茶,嗓子才舒服些。
伯不伯乐她早就不求了,但求能安安稳稳的工作。
这四个字在绮岁脑子里冒出来时她有些震惊,自己当初那么趾高气昂的人,竟然有一天也会想要安稳。
说起来还是要拜梁涉川所赐。
她们吃完了午饭一块回电视台,林款款现在在做一档访谈节目,也都是在地方台播出,不会增加什么知名度。
她没背景,能挤进中心台这个地方就已经难以置信。
绮岁提过几次可以帮她换老师,她却一概拒绝不接受。
“我做完节目在楼下等你。”
林款款跟她挥手,出电梯时撞上谢顷河,呆滞了下才喊:“谢老师。”
他礼貌地颔首。
电梯门合上,狭小的空间里绮岁往边上躲了躲,不愿意跟谢顷河靠的太近,突然想到口袋里的电影票。
“谢老师,我今晚不用加班吧?”
谢顷河闻声转头看她,用一种疑惑又诧异的表情打量绮岁,像是才发现她也在电梯里。
收回手机,他皱眉,“你怎么现在还在乱逛,交给你的工作都做完了?”
绮岁无言哽咽,每次和谢顷河说话,他就永远只有这一个问题。
扯出一抹要死不活的笑,“不好意思,都做完了,所以今天申请早点下班。”
“我手底下那几个实习生都巴不得加班,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所以烂泥到底能不能下班?”
谢顷河领教过绮岁的无赖程度,还是被气笑,提着她的领子将人拉到面前,弯腰,仔细瞧着她的面色,“你自己骂自己都不脸红的?”
距离贴近到只剩一指。
说完话,他凝视着绮岁浅浅的瞳色,眉毛也填补的很浅,春日荣光从玻璃映在她细腻的肤色上,很干净,和眼神一样纯粹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