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馆内的氛围焦灼不堪。
梁涉川也犯了夜不归宿的大忌,老管家提心吊胆想着要怎么帮他跟绮岁圆谎,她知道,却不闻不问。
要做早间新闻,绮岁起了大早,走去停车坪的路上遇到一晚未归的梁涉川,两人擦肩而过,像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绮岁是骄傲的孔雀,连头都没有回一个。
梁涉川回去时被老管家截住,他这两天为他们的事,头发都熬白了好几根,黏在梁涉川身后上楼。
语重心长道:“东家,你昨晚去哪儿了?”
梁涉川开着门,听管家说话,自己自顾自地换衣服,解开袖扣,“谈事情,太晚了就在酒店睡了。”
“你下次有事情不能回来,提前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不然绮岁问起来,我不知道怎么交代……”
“她问了?”
领口处的扣子很紧,越解越烦躁,直到听到管家说:“没......她说......随便你。”
连着丝线,纽扣被拽下来,可怜地躺在梁涉川手心,他喘了口粗气,“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
“好。”
管家应承着,顺带帮忙把门给带上。
还没走多远,房间内便传出一声物品落地声,他摇摇头,不敢再近半分。
-
流动性新闻播报绮岁做的很好,很快被提拔接手了一档专业性极强的经济新闻,和她搭档的恰好便是谢顷河。
却也只止于工作关系,不冷不热。
比起原来的工作,现在的固定节目要轻松不少,绮岁仍然有大把时间吃喝玩乐。
作息时间不同,细算下来,梁涉川因为赌气,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和绮岁同桌吃过饭,顾也看了都心急如焚。
他开车转过平潮公馆的最后一个路口,眼神有意无意在打探梁涉川的心情,他今天还没有说过一句重话,想来应该是不错的。
“师哥,明天没有什么事要处理,要不你带绮岁出去走走?”
那个名字实实在在触动了梁涉川的敏感神经。
他蓦然睁眼,深邃凌厉,“你很闲?”
顾也要注意路面,还要挖空心思去想办法让他们和解,精神高度紧张,“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们怎么了?”
简直是送命题,他扯动嘴角假笑一番,正要补充,车子快开到公馆门口时被一辆陌生车子堵住,这条路并不窄,要行驶过去是没有问题。
可顾也是要把车开进去,那辆车便是在堵路了。
他将车缓慢停住,张望道:“这车没见过啊,怎么堵在门口?”
话音才落,绮岁从陌生车辆的副驾驶上下来,一举一动都格外招摇,这不是第一次有别的男人送她回来,却是第一次被梁涉川撞见。
绮岁弯腰冲车里的人说了什么,很快露出甜美笑意,她刚走了两步,车里的男人忽然追出来,像邀功请赏似的掏出一只盒子。
男人的面孔陌生,却又似乎见过,不用细想也知道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也只有那批人,才有胆子站在家门口,跟绮岁纠缠不清。
顾也等了许久,等到男人拿出盒子里的手链帮绮岁带上,她踮脚凑近男人的脸颊,距离近的快要亲上去。
“顾也。”梁涉川目视前方,冷声冷气出了一句:“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