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真的如此。
轻轻看了眼飘着的透明气球,那闪烁的光点好像在嘲笑他一般,强压下躁怒,“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蠢货。”
的确,十二点一过,他就没有了过生日的借口来要求绮岁什么。
“推迟过生日的人那么多,而且这才刚过几十分钟而已。”绮岁理直气壮,狡辩一番,不准备把过错归结到自己身上。
她拿起梁涉川的手,想要将连接气球的线绑到他手上,他挥开,“你干什么?”
“礼物啊,送你的生日礼物。”
一个一分钱都不花的礼物,不是送,是施舍。
这在绮岁眼里是投机取巧,在梁涉川眼里就是赤果果的羞辱,他再按耐不住整晚的怒火,将绮岁拖开,不允许身边的空气里有她的味道。
那厌恶回到了站在梁珏山坟前的程度。
恨不得把她掐死。
咬牙切齿的嗓音沉入鸣钟,“我不稀罕你的东西,给我滚远点!”
绮岁摇摇晃晃站稳,在医院被摔到地上,手臂还是痛的,经不住这么拉扯。
她努努嘴,知道这是遭到嫌弃了。
“我这不是来不及准备吗?而且这气球挺好的啊,还会发光,我很喜欢才带回来的好不好?”
似乎是要证明这东西她是真的喜欢。
绮岁举着透明气球,飘在她的头顶,光源微小,闪烁出的明亮却是暗淡中最亮的一抹。
深夜的寂寞潦倒中,梁涉川看着她拿着一个气球,在面前轻轻转动一周,摇曳的红色裙角印在心里,刻在日后每个午夜梦回。
月光中绮岁的影子渐渐朦胧,裙角转动开。
她笑容灿灿,像是炫耀:“看吧,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证明完,将氢气球大大咧咧地递给梁涉川。
有什么纪念意义?
他想这样问,可心底怦然升起的柔软不允许,他刚才那样骂了她,很凶。
可绮岁有绮岁的坚持,她坚持自己今天有错,这个道歉一定要被接受,坚持今天是他的生日,绞尽脑汁也要送个东西出去。
她是爱恨分明又利落的人,不像他,好像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了。
梁涉川没有收,或许是脸上的表情冷漠,绮岁有些知难而退,直接将绳子塞到他手里。
她连打了两个哈欠,散漫道:“礼物我给你了噢,我困了。”
“绮岁。”
刚要走,又被突然叫住。
这么一顿哄绮岁已经够吃力了,她的耐心也有限,浮出的不耐烦在脸上,她侧着脑袋回头。
梁涉川距离她两步远,手上拿着她给的气球,欺身贴近时带动风,他一只手扣着她的后颈,一手扶着她软趴趴的腰。
温柔的吻在循序渐进中变得几近疯狂,这个晚上他的起伏波动似乎总在被牵绊着,爱与不爱从来都不由选择。
绮岁被迫仰头承接他的唇齿厮磨,眼睛里明暗不一。
那个吻绵长,脱离时她的唇角都有了痛感,不知隔了多久,梁涉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绮岁,我现在好像很爱你。”
恍惚黯淡的美目失去波动。
绮岁失去基本的判断力,张了张嘴,哑然失笑,“梁老板,你别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