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痛加剧。
梁涉川握住绮岁的手,俯下身,莹莹的白光落在绮岁毫无血色的脸颊,将肤色照耀的很是病态。
她像是做了场噩梦,深陷不醒,晃着脑袋,一会儿说冷,一会说害怕。
脸颊被梁涉川拍了拍,他力度温柔,只是想安抚,“别怕,没事了。”
也不知绮岁能不能听到,就算她听到了,恐怕也只会冷哼一声,骂他虚伪。
贴近了,才能看清绮岁灵动的五官,她的眉毛好看,细长又有自然的弧度,唇上失了颜色,唇峰却挺翘,孱弱时削减了攻击美,更让人心疼。
梁涉川只想轻轻在上面吻一下,可却像上了瘾一般。
病房的一片昏暗之中,绮岁头顶压着一片阴影,唇上的温热,她忽然醒来,瞳孔紧缩,忍着头痛从被褥中伸出手,条件反射地将梁涉川推开。
他那番举动将绮岁吓的不轻,她猛地半坐起来,目光警惕,抹了抹嘴巴。
梁涉川被推得后退两步,撞到腿边的椅子,站稳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绮岁,“你有没有良心?”
“你在干什么?”唇上属于他的冰凉气息还在,不是幻觉,绮岁捂着嘴巴,“我都昏倒了,你还是不是人?”
“现在不是醒了吗?”
桌上有刚到的热水,现在已经冷掉了,梁涉川拿过杯子去接水,走到饮水机旁,背对着绮岁,不再打趣她,“再睡会儿,现在还早。”
绮岁敲了敲脑袋,对怎么到医院,又怎么从废墟中出来的一概记不清。
热水递到眼前,梁涉川忽然弯下腰,凑近打量她,“怎么了?不会是吓傻吧?”
绮岁瞪他一眼,拿过水喝了一小口。
梁涉川拉过椅子坐在她身边,双手藏在口袋里,不挂半点微笑。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儿?”绮岁迷茫不已,“还有,我是怎么出来的,我记得教室塌了,我被埋在里面。”
“我救你出来的。”
不是邀功请赏,更不是炫耀,只是平淡的陈述事实。
病房静悄悄的,白炽灯光映的四周惨白,梁涉川眼神笔直落在绮岁脸上,他目睹她的表情变化,从惊讶到质疑,然后是现在的不屑。
绮岁把水放到桌子上,侧身用被子蒙住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你只是把我拉出来了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静等着梁涉川出言斥责她,骂一些她不识好歹的话才是他的性格。
可是没有,他只是轻笑了下,应承道:“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快走快走。”
继而是由重到轻的脚步声,门关上有声音,绮岁不敢露出脑袋,生怕梁涉川在耍她,故意假装离开,其实还在门口站着,笑看她要忍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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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涉川走到楼下。
他的手实在痛的没法忍受,看绮岁醒来便放心来找护士包扎。
酒精消毒,他只皱了皱眉头,那些伤口连护士看了都觉得痛,尤其是掌心,一定是会留疤的。
顾也安顿好林款款下楼,看到梁涉川的手,倒吸了一口冷气,“师哥,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今天他也有去搬石头救人,但没受什么伤。